朱厚照樂了,心裏美滋滋的,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竟有如此巧合的事兒。
自己風塵仆仆回來,正愁妹子的誕日沒法兒交代呢。
自家的妹子,常年處在宮中,大家閨秀,宮裏畢竟是洞之地,若是拿了什麼珠玉,怕妹子也瞧不上。
可若是宮外的玩物,且不妹子喜歡不喜歡,就算是喜歡,父皇母後那兒,難免要責怪,這麼大了,還送孩子的玩意兒。
這蛋糕好啊。
好吃,又有新意。
這老方真是大福星,瞌睡了就送來了枕頭。
朱厚照樂嗬嗬的拉著方繼藩的手,雙眸泛著光澤。
“老方,你得幫本宮。”
“幫什麼。”方繼藩自告奮勇,兄弟義氣當頭,方繼藩自是沒啥可的。
朱厚照見方繼藩答應的爽快,也不再繞彎子了,直接開口道:“做蛋糕,要趕緊,後日之前,便要做好,要很大很大的那種。”
他一麵著一麵興奮的張開手臂做形狀。
方繼藩凝視著興奮的朱厚照,淡淡開口問道。
“給公主殿下做?”
朱厚照重重點頭。
“自然,我妹子後日是誕日啊,本宮思來想去,這蛋糕做禮,實在妙不可言,妹子曆來好吃,這蛋糕太新鮮了,正好給她嚐嚐,不是還可以再上頭刻字嗎?字我都想好了,鎮國公贈永康公主,祝年年歲歲……”
方繼藩一臉嫌棄的擺手:“這不好。”
“啥意思?”朱厚照不高興了,不講義氣啊。
方繼藩道:“我的是這字。”
“嗯?”朱厚照眼眸睜大凝視著方繼藩:“本宮不是還沒完,怎麼,你有主意?”
方繼藩想了想,便朝朱厚照笑道:“殿下請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殿下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而恰好,我也是。殿下的妹子,我自是將其當做……”
“當做什麼?”答應的這樣痛快,朱厚照不由警惕起來,一雙發亮的眼眸微微眯著,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方繼藩沒理會朱厚照的困惑,而是埋頭淡淡開口。
“好了,時間不早,得趕著將蛋糕做出來,既然送禮,就不能像方才那樣含糊。”
朱厚照即便心裏有困惑,可想到這是自己給自己妹子的禮物,沒方繼藩什麼事,自然沒再深究,而是愉悅的道:“那我們來搭把手。”
方繼藩搖搖頭:“你們懂什麼,我一人便可以了,別來這礙事。”
既是送給太康公主殿下的禮,當然不能假手於人。
朱厚照又樂了,其實老方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雖然有點兒懶,可對自己的事,其實還算上心。
真巧啊。
他忍不住的感慨,要不,怎麼是緣分呢。
方繼藩在廚房裏足足的折騰了一,在出來時,已是滿額細汗了。
這是自己對公主殿下的一點心意,啊,不,是太子殿下對公主殿下的一份心意。因而,需要格外的慎重。
朱厚照高興的手舞足蹈,兩日之後,一輛大車,直接送了這巨大的蛋糕入宮。
宮裏並沒有張燈結彩,可在這後苑,卻是平添了一份喜意。
太皇太後周氏高興的看著膝下的兒孫們,整個人樂得合不攏嘴,麵容裏也是添了幾分光彩,看上去比以前年輕了幾歲。
她的目光在朱厚照,朱秀榮身上來回的轉著,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曾孫朱厚照,聽最近長進了不,他父皇竟也不揍他了,這是喜事。
曾孫女朱秀榮,越發的亭亭玉立,她拉著朱秀榮的手,不禁感慨道:“又長了一歲,好啊,好,這是好事啊,可惜,要嫁人了,哀家都不知,該抱重孫,還是重外孫呢。”
朱秀榮麵上嫣然,露出女兒一般的嬌態:“曾祖母莫要取笑。”
“哪裏取笑了。”周氏感慨:“女人啊,都要嫁人的,這算什麼羞人的事,厚照,你近來沒有欺你妹子吧?”
“沒有的事。”朱厚照一臉委屈:“孫臣不敢的。”
“這便好,你們啊……哎……要和睦啊,你們的父皇母後,就你們這一對兄妹,將來哀家要去見英宗先皇帝,你們的父皇母後也會老的,咱們啊,都沒什麼念想,就指望著你們兄妹能夠和睦,秀榮,來,將這個戴上。”
周氏取了一個玉鐲子,這玉鐲子古樸,顯得很尋常,周氏親手給她戴上:“這是當初,哀家入宮時,哀家的母親給哀家的,哀家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因而,這鐲子,不算什麼稀罕物,可哀家一直留在身邊,因為哪,進了宮,便自此和娘家人人兩隔了,伴在身邊,就有了一個念想,而今,這鐲子,便送你了,你好生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