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覺得自己剛才太凶了，老爹接下來語氣溫和了不少。
“算了，這些以後你會懂的，我看那城南趙鐵匠為人忠厚，他婆娘也算賢惠，且膝下無子，你可願拜他為師？”
“啊，老爹，我願意到願意，可是那趙鐵匠，怎麼會願意收我一個乞丐當徒弟幺”
“哼，乞丐怎麼了，一來你沒缺手少腿，二來沒幹啥傷天害理之事，他憑啥不收，他要是不收你就跪他鐵匠鋪門口，三天，五天跪到他收為止，懂嗎？”
“噢”
方窮木訥的點了點頭。
“拜師歸拜師，但咱的規矩不能少，拜師禮必須得有，你去看看那米缸裏還有些什麼？”
方窮跑到屋裏，艱難的挪開壓在缸口的石頭，打開木蓋，一陣食物餿黴味撲麵而來，方窮連忙扭過頭，用手裏的木蓋在缸口用力扇了兩下，把裏麵黴氣趕走，然後就把手伸進黑漆漆的米缸裏，抓起一小把帶殼的稻米，聞了聞往嘴裏丟了幾顆，道：
“還好，還好，還能吃”
說完把米缸封好，再把剛剛那大石頭重新壓上，確定無誤後，跑到老爹身前對正在沉思的老爹說：
“老爹，我們還有一碗米，不過些許時日未動有些發黴，趕明起早把它弄出來曬曬，還能多保存些時候。”
“隻有一碗米？哎，是呀，這些年我們全以乞討為生，連吃飽肚子都是問題，就連這一碗米還是攢了好久，這拜師禮可如何是好？”
“老爹，要不我就不拜那趙鐵匠為師，當乞丐也不很自在。”
“不行”
老爹堅決說道：
“這師是一定要拜嘚，你到時隻管堅持，不要半途而廢丟臉就行，至於拜師禮之事交給老爹來想辦法。”
“老爹，咱們什麼都沒有呀，這拜師禮得到哪裏去尋呀。”
老爹低頭沉思半響，再抬起頭之時，眼神裏全是堅定。
“拜師禮交給老爹，老爹在這城裏有一老友，也算世交，隻是當年鬧了些矛盾，這些年沒得往來，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也該看開了，我去尋他，他一定會幫忙的。
去準備準備，咱們明天就去拜師，你要好好想些說詞”
老爹說完不等方窮回話，就轉身一瘸一拐向城裏走去，方窮叫了兩聲也不見老爹應他，隻得做罷。
看著老爹背影，方窮暗自尋思。
“老爹在城裏有朋友？怎麼從未聽他提起過？算了不去想它，繼續練功去。”
方窮說完便腳一勾，踢起起腳邊竹條，再接住半空中落下的竹條，瀟灑轉身，跑回河邊，對著垂柳亂劈起來，嘴裏還喝著。
“小妖，看我翠竹劍法”
“哈”
“嘿”
方窮也不嫌累，就這樣一直耍了一下午。
眼瞅太陽快下山了，方窮終停下玩耍，用手抹了抹額頭汗水，扯著身上的青灰色麻衣，擱鼻子前嗅了嗅。
“呸，好臭”
說著方窮連衣服都不脫，“噗通”一聲就跳進身邊的小河，一個猛子紮到水低，半天不見出來，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猛的竄出水麵。
方窮抹幹淨臉上的水，認真的洗漱起來，自言自語道：
“明天要去拜師，可得洗幹淨些，對了不知道明日天氣咋樣，還得把米缸裏的米倒出來曬曬，不然真發黴了，煮飯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