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已經說不清楚,是第幾次夢到南宮染了。
他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對陸旋許諾說,自己會在南宮染曆練結束之後,便與南宮染結束這段姻緣,他們的事情已經拖了很久,拖得越久,便會越麻煩,偏偏他心中是這樣打算的,夢中卻一次一次的夢到南宮染,看見她的一顰一笑,後期,竟然夢到自己牽了南宮染的手,還將她擁入了懷中。
蕭墨每每醒過來,便是一陣苦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寂寞久了,有些思|春了。
南宮染時不時的,會在心底與蕭墨說話,蕭墨每一次都有聽到,他的日子過得悠閑,幾乎是不會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卻很多次沒有回答南宮染,即便沒有回答,卻還是在等待南宮染的下一次說話,蕭墨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奇怪,卻還是忍不住這樣去做。
每次想起南宮染,蕭墨會忍不住傻笑,那種笑十分幹淨,沒有任何的雜質,平時的那種高傲與冷漠也會全部消失,而蕭墨自己卻是不自知的。
這日,蕭墨又一次夢到南宮染,南宮染在蕭墨的夢中,莞爾一笑。蕭墨卻突然驚醒,接著盤膝打坐,努力的用神識尋找南宮染的位置,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南宮染的靈力消失了,蕭墨都無法利用牽絆線索找到她!
南宮染消失得十分突然,而且消失得十分徹底,蕭墨努力的查看自己的身體,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常,也就是證明南宮染還活著,且沒有什麼傷痛。
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讓牽絆線索變得無用?
蕭墨睜開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來,口中低聲說出了一個名字來:“玉無香,我還沒有動你,你竟然先動了我的人。”
能夠封住他人修為的人,讓蕭墨直接想到了玉無香。
蕭墨沒有遲疑,直接喚來了紫幽,接著叫來了妖墨邪、冶靈等人,騎著紫幽,帶著一幹人等,快速的趕往了南宮染靈力消失的位置。
趕路途中,蕭墨便覺得身上出現不適,尤其是臉部有一種十分疼痛的感覺,最後,便是一陣頭疼。蕭墨知道,南宮染此時一定是出事了,行進的速度便更加快速,能夠跟上他速度人,也就隻有冶靈。
待蕭墨帶著人來到森林邊上的小鎮時,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蕭墨捂著自己的心口,隻覺得難受的感覺越來越盛,到了客棧,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南宮染之前訂的那兩個房間已經是人去樓空,問了店家之後,才知道兩個人是被一群人帶走的,且走的時候身體被捆著,像是被人抓了。
蕭墨又問了問那群人的樣貌,當店家說道其中有人一人手中提著一杆煙杆子,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寒氣的時候,蕭墨隻是冷冷一笑,打發店家出去,待屋中隻剩冥王府的人後,蕭墨便回身問妖墨邪:“與葉菀可有聯係?”
妖墨邪快速回答:“是,葉菀一直都埋伏在通天教的總部位置,隨時可以行動。”
“告訴葉菀,盡快動手,接著查到他們將南宮染藏在哪裏了,盡快救出南宮染,至於那個清泉……”蕭墨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也順便救了吧。”
妖墨邪十分詫異的抬起頭,看向蕭墨,他是知道蕭墨與南宮染的姻緣的,但是沒有想到,蕭墨竟然會如此在乎南宮染!
蕭墨沒有理會妖墨邪的驚訝,而是走出了客棧,接著騎著紫幽,慢悠悠的向森林中走去。
在哪裏?
你現在在那裏?
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的慌?
我有我的計劃,這個計劃已經籌劃了半年之久,卻因為你,而提前了行動,南宮染,你究竟有何德何能,才能讓我……對你如此牽掛?
如果我找了你,接著將我們之間的姻緣斷了,是不是就能夠不再這般想念你?
斷了吧,我已經變得不再像我自己了。
蕭墨揉著紫幽的絨毛,又是一聲歎息。
南宮染醒過來的時候,隱約間感覺有人在搬弄自己的臉,接著,便聽到一名女子嬌媚無比的說話聲音:“這臉都腫了,哪能接客啊,客觀看了,都得跟我鬧事,嘖嘖嘖。”接著,那個人鬆開了南宮染,走了幾步,便又說道:“這個銀發小孩子長得確實不錯,不過你看看他,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印堂發黑,眼眶與嘴唇也是紫黑的,臉還這麼白,怪嚇人呢。玉無香大人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這個時候,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個人回答了那名女子的問題,“給你送兩個人,你還挑剔,怎麼?生意不想做了?你可別忘記了,如果不是玉無香提供給你們迷魂香,你們這裏也引不來那麼多的客人。”男子話語一頓,好像正在走過來,接著說道:“這名女子過些時日,臉上的痕跡便會消失,到時候她一定可以成為酒肉林的一棵搖錢樹,待她醒了,你先讓她扮男裝,做一段時間小廝就是。至於這名男子,他是被萬沢打了一掌,才會變成這幅樣子,玉無香有令,不許讓他丟了性命。”
男子話音剛落,第一個說話的那名妖媚女子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而且音量極高:“什麼?不許丟了性命?就他現在這身板子,讓他接一位恩客就能要了他的性命,留他在我這裏,豈不是要我白養著他嗎?”
男子冷哼了一聲,接著冷冷的回答:“這些你別對我說,你去找玉無香說去。”
女子有些犯難,看著兩個躺在那裏,都有些頭痛,最後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對周圍的人吩咐道:“把他們兩個帶進去!”
南宮染覺得身體被抬了起來,接著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男子的聲音:“兩個人的性命都是不可以丟的,你可明白……”
南宮染意識迷糊,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蘇延一的情況,便覺得眼皮上被吊了一個千斤墜子一般,抬也抬不起來。
南宮染閉上眼睛,裝成仍舊沒有醒過來的樣子,耳朵卻認真的去聽四周圍的動靜,隻覺得這裏麵十分雜亂,有男人叫好、劃拳的聲音,有女子歡笑、撒嬌的聲音,還有一聲又一聲的,女人的呻吟的聲音,南宮染聽著,隻覺得那女子好像是在受什麼刑法,或者好像是有了什麼重病,不然怎會發出這種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