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查理去了巴黎,保羅和珀蒂就成天算計,兒子按照他們商定的計劃,是否能取悅於米歇爾和愛麗絲,將來能否繼承他們的財產?特別是喬治去了以後,是否能指點查理,做成那筆古董文物大買賣,迅速致富?夫婦倆看報才知道,自己的兒子中了盜賊的美人計,惹出一場驚天大盜案,兄弟命喪黃泉,弟媳危在旦夕,兒子凶多吉少,至今不見蹤影。夫婦倆後悔不迭,終日以淚洗麵,隻得來巴黎四處尋找。
一連幾天,他們四處奔走,既找不到查理,也見不著喬治,兩人著急上火,嘴上起泡,都快病倒了,兒子依然如泥牛入海無消息!他倆是基督徒,這才漸漸醒悟是上帝在懲罰他們的貪心,便多次到巴黎聖母院虔誠祈禱,請主寬恕他們的罪孽,將唯一的兒子趕快送回到他們的身邊。主教聆聽了他們的傾訴,叫他們去到兄弟的靈前請罪,求得他的寬恕,也許還有找到兒子的一線希望。
保羅夫婦來到殯儀館,向暫時停放在這裏的米歇爾的靈柩聲淚俱下懺悔。保羅坦白了自己的罪孽:“大衛啊,請寬恕我們吧,都是我不好,心存貪心妄想,不僅侵吞了父母留給你的遺產,又垂涎你們夫婦倆現在的富有……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已悔恨交加、寢食難安;珀蒂終日以淚洗麵,請你看在我們是骨肉兄弟,我和你嫂子把你帶大的情分上,替我們求主,讓查理回來,給我們全家放條生路吧!”保羅使勁捶著頭,一時竟哽咽難語,說不下去了。
珀蒂也涕淚雙流,哭訴道:“我的好兄弟,如今我們已經受到了神靈的懲罰,日夜不得安寧!大衛,沒了查理,我和保羅也不想活了,求主開恩,讓我們一家團聚吧!我們從此再也不存貪念,隻做善事,替主傳道,一家好好過日子,天天為你祈禱在天之靈幸福安寧,請饒恕憐憫我們吧。”
保羅夫婦對著大衛的靈柩虔誠地拜了下去,可久等,慢慢抬起頭來,靈柩沒有任何動靜,這讓他倆十分失望。他們隻得沮喪地走了出來,不知何去何從。他倆念叨,興許是還沒求到愛麗絲,她至今生死未卜,應該去為她祈福,兄弟才會高興。醫院大夫說愛麗絲一直昏迷不醒,不讓打擾,現在隻有再去求求她吧!正商議著要動身,吉娜帶著法國警察找到了他們。警察說:“先生,夫人,我們已找到了你們的兒子,請上車跟我們來吧。”
夫婦倆一聽激動萬分,是不是他們的懺悔,真的感動了大衛,他原諒了他們,請求上帝赦免了他們的罪過,將查理還給了他們?一路上,他們不停地追問,查理現在可好?警察沒有回答,開車轉來轉去,來到巴黎郊外荒涼的墓地。隻見樹叢中一幅白布蓋著草坑邊一具屍體,旁邊已有警察守候。當警察掀開白布單,查理父母一眼就看出那果真是自己的兒子查理!夫婦倆撲上去痛哭失聲!
保羅看妻子悲傷過度,擔心她失去控製傷了身體,流淚勸慰道:“珀蒂,孩子已經死了,你節哀保重吧!”
誰知妻子猛然抬頭,用仇恨的目光望著他,發瘋般嚷道:“都是你!查理本來在裏爾家裏呆得好好的,是你與喬治合謀,非叫他來巴黎這鬼地方,琢磨人家財產,現在錢沒撈著,兒子沒了,你還我兒子!”說著她捶胸頓足,劈頭蓋臉朝保羅打來!
保羅躲閃不及,臉被她抓得滿是血痕,他十分惱火:“餿主意是你出的,你怎麼反倒怪我,拿我出氣?”
珀蒂怒斥:“不怪你怪誰?我早就擔心出事,你還說我是婦人之見,一意孤行,你還我兒子!”兩人都指責對方,竟動手撕扯起來。警察和吉娜連忙費力將兩人拉開。保羅擦著臉上的血痕,這才想起問警察:“先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兒子是誰害的?”
警察同情地看了這對老夫婦一眼:“我想你們大致應該知道前因後果……具體情況,我們還是到警察局再說吧!”
珀蒂突然爆發一陣大笑:“去警察局?去警察局幹什麼?不,我不去!兒子沒了,去那裏還有什麼用?我要守著我的兒子!我可憐的查理啊!你怎麼扔下你媽就這麼走了啊!”珀蒂已失去理智,她掙脫推開拉著她的吉娜,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伏在兒子身上失聲痛哭……作為母親,她根本無法接受兒子死了的事實,深受刺激,漸漸完全失去控製,突然她又流著淚仰頭大笑,笑得在場的人毛骨悚然,哭嚎得讓人心驚肉跳,原來她真的瘋了!保羅嚇得腿腳一軟,坐在地上捶頭哭泣。吉娜一看,趕緊和警察商量,隻得把保羅夫婦先送回孔雀山莊,讓夫婦倆休息。
林怡芳靠著原來身體素質不錯與頑強的個性,又一次被搶救了過來,目前正在重症病房昏睡,由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監護。一連幾天,吉娜是醫院和警察局兩邊跑,累得連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她帶著保羅到警察局認領了查理屍體,經法醫勘驗後,暫時存放在殯儀館,吉娜勸說垂頭喪氣的保羅,回到山莊休息。這兩天,劉哲和林誌為冒雨追趕神秘人,開車一直追到巴黎,因為塞車目標跟丟了,他倆四處尋覓蹲守沒結果,隻得掃興回了山莊。
這天晚餐,劉哲一見沒有保羅夫婦的身影,就關切地問:“吉娜,你沒叫他們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