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聽了這話,倒是認真的想了一下。
“其實我過得挺茫然的,我朋友曾經說過,明明有好事發生時,我都會跟人家欠了我兩百萬一樣苦惱。因為我會往最壞的方向去想。所以總說,我要“一世平安”的活著。想考本校的研究生,然後按部就班的做舞蹈老師,談個小戀愛、結婚、生子。拍戲其實在那會並沒有讓我覺得,我該終身從事這個行業。所以如果不是硯哥逼我去考電影學院,逼我拍《楊家將》,我想我人生的道路,可能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芭蕾在我生命裏代表著什麼?我想應該是根吧!沒有十二年的訓練,我沒法在《陸小鳳》裏得到硯哥的認可。沒有芭蕾的根基,我進不了師伯的眼,我也不可能在越劇上得到大家的認可。而沒有越劇的表演訓練,我在影視上其實也不可能進步得這麼快。所以這一切都是因芭蕾而起,我很感激。”
“所以你心裏芭蕾其實占著很大的比重,有機會的話,你想回到舞台跳一回白天鵝嗎?”主持人喜歡小米真誠而幹淨的眼神,他們的節目其實是比較高端的訪談,她也見過不少藝人,雖然每一個她都誇,當然,她也是真的誇他們值得誇的那部分。而這一次,她真的覺得這個姑娘很有意思,問她問題,她會真的認真想一下再回答,在圈裏這麼久,還能保持這樣眼神,這樣的態度,她怎麼做到的?於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個問題。
小米下意識的搖了頭。
“為什麼?”
“我已經不專業了,我還會跳,但我不專業。我不能因為我現在有點名氣了,於是去鳩占鵲巢。”
“越劇你專業?”
“也不,我真的沒有師姐妹得唱得好、跳得好。我能站在舞台中央,是因為我有名氣。所以我常常愧對師姐妹們,我隻能拚命練功,努力讓師伯師叔們滿意,所以同樣的事,我不想再在芭蕾舞台上出現。”
“那你什麼專業?”
“你問著我了,是啊,我什麼專業?如果非要我說,我隻能說,我正努力在讓自己變得專業。”小米苦笑了一下。
劉奇輕拍了小米一下,大家其實也聽出了小米的無奈,橫空出世,隻是因為她是小明星,於是讓大家給她讓路,就算是她拉抬了越劇的聲勢,可她開始時所麵臨的困境,應該是可以預見的。
周夏和蘇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小米在《楊家將》時麵對的排擠,如果不是她用迷糊與用功,感化了眾人,她日子得多難過。
想來在越劇團裏也一樣,人家都是從小訓練,結果所有燈光都是小米一個人的,師叔伯們全力打造,怎麼讓人服氣。更何況在別人眼中,她還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根本不像她們一直在團裏努力練功。得到的回報卻低得多,怎麼讓人氣平。隻能拚命的用功,每一次回去都有進步,讓他們認同自己。
“再問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可能你不太想答。”
“別問我感情問題!”小米馬上僵硬了一下,直接答道。
“放心、放心,我們知道你不回答這個問題。我們想問汶川大地震的事,你從不接受專訪,就算被人問到了,你也不太想談,為什麼?”
果然小米的臉糾結了,好一會兒,苦笑了一下,“我做的隻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在那裏誌願者很多,他們堅持時間比我久,他們一樣付出了很多。還有那些搶險的官兵、還有跟拍的記者……相比較,我真的做得太少了,真不值得一說。這會讓我覺得無顏麵對,給過我笑臉的汶川百姓,我不想踩著他們的痛苦,成就我的名聲。”
陸硯有點變色了,小米這話說得有點嚴重了,弄到後來會得罪人的。馬上接過話題笑了笑,“小米心思重,在災區,白天看著災民都是一臉笑,回到帳篷就哭,每天都這樣。就好像地震是她的錯一樣,所以過了這麼久,她也不能釋懷。告訴大家一件事,第三所小米希望小學正在汶川的新址上新建。會和另兩所小米小學一樣,是設施完備、堅固的學校。”
“好像沒有報導?”主持人還真不知道。
“她就這樣,其實若不是我們那天跟她的粉絲王開會,我們也不知道。”劉奇笑了,拍開了小米想製止他們說下去的手,“那天開會,我突然想起後援會今年好像沒捐學校。大家知道,大地震中,小米後援會提供的物資有一小部分是來至於粉絲的捐贈。一部分是後援會的慈善基金和粉絲互助基金。而小米央視捐的十萬現金之外,那些物質裏,她個人就捐了三分之一。多少錢我不說,大家可以去查,後援會的賬目是很清楚的。我們還以為今年後援會財政吃緊,就說,實在不成我們幾個湊湊,再捐一個。米如風說已經在蓋了。你說,她連我們都沒說,怎麼會跟媒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