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峰後山,梨樹林中,血河秘境前。
玉梨老祖與水煙此時也看到上方持巨斧劈下的血色巨人,二人倒是沒有被壓製的不能動彈,反而是一起驚呼站了起來。
“血靈巨人!”玉梨老祖滿麵驚駭,隨即轉為苦澀說道:“是血靈門來襲,我們恐怕擋不住了!”
水煙此時也是滿麵驚訝,不過轉向玉梨問道:“怎麼會是血靈門先來?難道是萬象閣將此地消息賣給了血靈門?”
“不會!萬象閣不會自毀信譽!”玉梨老祖搖頭說道,“應當是屍老魔,上次你我襲擊沉屍穀,屍老魔就不見了蹤影,此時看來他應該是跑去血靈門了!”
“千尋山北,也就剩一個血靈門能為魔道支撐了!”水煙點頭同意。
“恐怕是屍老魔將血河秘境的事,告知了血靈門,引起了血靈門的懷疑……”玉梨老祖似乎瞬間明白了許多,忽然麵色一變,驚呼道:“不好,上次有幾個血靈門小修來此,繞著玉華峰走了一圈,當時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圖謀,此時看來血靈門恐怕在血河秘境動了什麼手腳!”
隨著玉梨驚呼,二人都是麵色一變,看向前麵,兩株梨樹冠蓋相交形成的門戶,仿佛要通過這門戶,看到血河秘境中。
“師祖!”水煙又是麵色一變,看向那盤坐血河秘境門前,青衫罩體,麵容模糊的女子,說道:“師祖元神入血河秘境,如今已經數月,一直未歸,恐怕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能困住師祖的麻煩,這真的是大麻煩了!”玉梨老祖麵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呼……”二人交談不過片刻,玉華峰上方,血色巨人持血色巨斧劈下,眼看就要劈落玉華峰。
“我先擋住血靈巨人,水煙你繼續給師祖護法,為今之計恐怕隻有動用九株玉華梨樹,才能幫到師祖了!”玉梨老祖深吸了口氣,麵色重新歸於平靜,一邊吩咐水煙,一邊淩空踏步,向著空中走去,“至於九梨封印卻是顧不得了,血河秘境、九梨山,此役之後必然是都保不住了,隻希望我們能支持到千尋劍宗趕來!”
淩空踏步,玉梨老祖仿佛登天梯,一步步踏在虛空上,一步步向上走去,仿佛迎向那劈下的血色巨斧。
“九梨祖師在上,不肖弟子玉梨,忝為九梨派第五代掌門,不能發揚宗門光大,於今更是山門難保,愧對列為師門先長!”
一步步踏空而上,玉梨老祖雙手舉天,仿佛要擁抱劈下的血斧,空中念念有詞,眼中有淚光盈盈。
當他第一次知道血河秘境的隱秘,當他第一次知道血河秘境有變,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
血河秘境中那一條血河,事關重大,不是九梨派一個小小的不入流宗門能掌控的。
哪怕是煙淼閣,圖謀幾千年,到如今有師祖在,最多將煙淼閣提升為玄級宗門,仍是遠遠不足以掌控血河。
或許再過幾千年,煙淼閣再出幾個師祖樣的人物,那時或許還有幾分希望掌控血河。
隻是來不及了,血河秘境有變,血河的秘密藏不住了!如今,九梨派與煙淼閣已經沒有那個野望,以求掌控血河,他們所求的不過是在即將來臨的大亂中自保,最多求個渾水摸魚,有些收獲。
“血靈門是第一個來襲的,但絕不是最後一個!”玉梨老祖一步步踏空而上,雙手舉起,他心中明白,血河秘境的隱秘絕對已經暴露了,最少如今,血靈門知道了,萬象閣知道了,千尋劍宗知道了,這麼多勢力知道,那就不再是什麼秘密。
“隻希望千尋劍宗能及時趕來,血靈門來襲,我撐不住多長時間!”玉梨老祖心中暗歎。
“九梨祖師,為我九梨派傳承,請助弟子一臂之力!”玉梨雙手舉天,迎著劈下的血色巨斧,驀然一聲沉喝:“九梨封禁,起!”
“轟隆隆……”地動山搖,隨著玉梨老祖一聲沉喝,根植玉華峰的九株玉華梨樹,紛紛開始爆長起來。
一如當初屍老魔來襲,玉梨老祖啟動的九株玉華梨樹禁製。九株玉華梨樹飛速爆長,有百丈高,冠蓋相交,形成一片玉色光罩,籠罩整個玉華峰。
“轟……”與此同時,血色巨斧劈下,轟然劈在九株玉華梨樹冠蓋相交形成的護罩上,轟鳴激蕩,整個玉色光罩都晃了晃,下方九株玉華梨樹也是樹顫枝搖,連帶著整個玉華峰都晃了幾晃。
不過,隨時動靜不小,玉色光罩終是沒破,擋住了血靈巨人血斧一擊。
玉梨老祖見此,輕呼了一口氣,九梨禁製不愧是祖師留下,封禁血河的底牌,隻要能護住九梨派,擋住血靈門的襲擊,支撐到千尋劍宗趕來,到時九梨派就可以抽身事外,保住宗門傳承,說不得還能渾水摸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