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夫登坐在屋子前的水泥台階上,捧著水杯,一臉憂鬱。

中國……這個古老的東方國家他是聽說過的,但一點都不了解,當年希特勒一心想征服歐洲,走向世界,還要滅絕猶太人,所以對這個戰鬥力不是很強但人口很多的國家並不怎麼上心。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德雷斯特步兵學校的訓練服,然後找到鏡子一看,愣了。裏麵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哈夫登計算著自己就讀軍官學校時候的年齡,大約也就是二十一,二歲。

對於這次重生,他是震驚的,但更多的是感激,上帝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無論這個決定是好還是壞。上輩子,他活在克勞斯的陰影下,一直苦苦追求但終究還是失之交臂,這輩子,他打算為自己活一回,活出隻屬於瓦爾納·哈夫登的人生。

隻是……哈夫登皺了皺眉毛,他幸運的被賦予了新的生命,不知道克勞斯是不是也能重新活過來?

現在是2013年1月份,距離他生活的戰爭年代晚了好幾十年,這是個屬於二十一世紀迅速崛起的國家,或者說是世界在進步,人類文明在進步,衣食住行各方麵的變化都是日新月異的,這讓他就像個從深山老林回來的土包子一樣,看什麼都感到很新奇。但有時候為了麵子,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的很苦惱。

少尉先生喝了口熱水,輕輕歎了口氣。

就這樣,重獲生命中尉先生無奈地在李大娘家住了下來,因為他無處可去,語言也不通,除了這裏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李大娘一家倒是熱心腸,開著小餐館不在乎多一雙筷子,隻是這溝通方麵……

出身正規軍官學校的中尉先生,身材高挑形體優美,金發碧眼臉型狹長,往那兒一站就跟個花瓶似的,很招人眼球,但他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物,除了德語,還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和希臘語,鋼琴獨奏什麼的不在話下,排去他的性向,絕對是完美的男人。

此時,這位備受好評的完美男人正拿著小學生的語文課本學習中文……

“漢語的音節啊,可以分為三個部分,聲母,韻母和聲調。”高岩和他坐在小桌子前,講得很認真,“你聽明白了不?”

哈夫登嘴角抽了抽,搖搖頭。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笨呢?”高岩對他精通很多國語言感到森森的嫉妒,趁他還沒學會中文之前,好好打壓一下,“多簡單的東西,你看我,小時候一學就會!”

哈夫登無語的看他,還是搖搖頭。

“哦對了!原來我一直說的是漢語,失誤失誤哈!”高材生推推眼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好吧,下麵我就用英語教你。”

做他的學生真是太苦逼了!這是哈夫登中尉內心深處的聲音。

李大娘喂完豬之後也湊了過來,“我說小高啊,你問問他叫啥名,總得稱呼不是?”

高岩一笑,“這我知道,他說自己叫瓦爾納·馮·哈夫登,但也就知道這麼多了,其他的都忘記了。”

原來,在他醒來的當天,李大娘就問過他的身世,這讓哈夫登就犯了難,總不能說自己其實已經死了然後又活了再然後不知道怎麼搞的就來中國了,要真這麼解釋,他怕李大娘當場抽過去。

沒辦法的辦法就是,裝傻充愣。

腦袋被驢踢什麼的,失憶什麼的,絕對百試百靈!

主要還是村民們覺得自己這小山溝的,除了那一群雞鴨魚鵝之後沒什麼讓人惦記的,所以大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以李大娘為首的一些心腸軟的女士們,更是母愛泛濫,同情得跟個什麼似的。

“你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先把中國話學好了就行,讓小高給你做輔導,他學問深!”李大娘還是那樣的豪邁,一揮手,事這麼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