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夫登在陽煜的催促下去洗漱,然後坐在餐桌旁吃早餐,但等蘋果片塞進嘴裏之後,他才回過味來,“你說我們要去哪兒?”

“去見施陶芬貝格家的小少爺。”陽煜把一碗米粥放在他麵前,坐下,“剛才小黑來電話,說那位少爺終於有時間見我了。嗬!好大的架子!”

哈夫登默默地喝著米粥。比起這種事,香噴噴的早餐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自從兩人把該辦的事不該辦的事都辦完之後,關係自然比之前親密了不止一個檔次,陽煜總是很自然的在些小細節上照顧著他,那股溫柔勁兒讓哈夫登經常感覺自己是他心裏獨一無二的。

或許他說的都是真的。

陽煜大口大口吃著食物,米粥也喝得吸瀝呼嚕響,哈夫登皺了皺眉,不悅的看他,“吃東西的時候最好不要發出聲音。”

“呃!”陽煜看了看手裏的蔬菜卷,吧唧吧唧嘴,“知道了……”然後,果然放輕了動作,看來斯文多了。

哈夫登年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用餐。他吃飯時的確很優雅,使用餐具時幾乎都沒有什麼碰撞的聲音,吃完一口就會用餐巾擦掉嘴邊的油漬,非常講究。

陽煜對他的身份一直都很好奇,尤其是在看到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那份貴族範兒時,就更好奇了。

“納納,你還沒跟我說過你的身世呢。”

哈夫登手裏的勺子一頓,“沒什麼好說的,隻是一個沒有父母,連戶籍資料都沒有的流浪漢而已。”隨即神情自若的笑了笑,“所以以後無論衣食住行,你都得照顧我。說白了,我就是個吃白飯的。”

“求之不得。”陽煜擠眉弄眼,“我願意讓你白睡一輩子。”

哈夫登眯眼,手裏的叉子“嗖”的一下飛了出去,“請注意你的風度,先生。”

陽煜端著飯碗側身躲過,看了眼釘在牆上的“凶器”。拍拍胸口,幹笑,“好俊的身手啊~哈哈……哈哈……哈。”

哈夫登拍拍手,然後繼續低眉順眼的喝著米粥,好像剛才發飆的不是他一樣.。

“……”陽煜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施陶芬貝格莊園。

克勞斯帶著新婚的新郎端坐在書房裏,伯特霍爾德坐在他們對麵,無奈的歎氣,“你們就打算這麼過下去?”

“當然。我們會過得很好。”克勞斯的態度很冷漠,因為貪實在不能忍受喊自己兒子“叔叔”。

“可是這樣,你們兩個將來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沒關係,我不在乎。”克勞斯說著握住戴納的手,深情問道,“親愛的,你的意思呢?”

戴納眨眨眼,“如果我在乎的話,就不會和你結婚了。”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裏滿是長相廝守的幸福。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沒有親眼所見是不能體會曾經的心酸和絕望的。

可伯特霍爾德怎麼看那笑容怎麼絕扽刺眼,不再理會他們,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眼不見為淨!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戴納長舒了一口氣,克勞斯長臂一伸,他立刻就跟沒了骨頭似的,靠在男人懷裏,兩人低聲說著別人聽不清的悄悄話。

正在這兒蜜著呢,管家先生來到門邊輕咳了一聲,“少爺,陽先生來了。”

克勞斯不悅的皺眉,“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戴納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明明是你讓人家這個時候來的啊,好了,我和你一起去。”

聽到這話,克勞斯的臉色才算好看一點。

施陶芬貝格家族是個有著悠久曆史的天主教貴族,六十多年前,克勞斯·施陶芬貝格上校密謀刺殺希特勒,最終遺憾的以失敗收場,而家族也因此受到了牽連,在很久的一段時間內,他們都被看做是叛國者、

時至今日,施陶芬貝格上校的刺殺行動被德國人們認定為“壯舉”,成為了抵抗法西斯主義的民族英雄,施陶芬貝格家族才得以沉冤昭雪,重新得到了本應該就屬於它的地位和榮譽。

克勞斯每次想到那次暗殺行動,都感到非常可惜,如果聽進了戴納的勸告,或許就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陽煜和哈夫登坐在客廳裏,小黑沒有跟來,因為有沒有他在場真心不重要。

聽到從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兩人站起身轉頭看去,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走了下來,前麵的那個身材高大,相貌英挺儀表堂堂,很有男人味。後麵的那個個子稍微矮一點,但身量修長,長相俊美,尤其是那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清純中透著些嫵媚,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