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開始之前,野蠻就已經存在,銀河不知道它來自哪裏,隻知道它有力量創造這裏的世界,創造矮人族的生命,矮人星也由此誕生。
當銀河遠遠的看見那個特別的矮人,一個頭頂金色合金帽,上麵鑲嵌兩顆彎彎的獸牙,僅僅是這頂與眾不同的帽子,便讓銀河斷定,他就是矮人族的王。
他輕蔑的看著銀河,就在矮人星最高的白色塔樓上,全身肌肉暴起,一身與矮人族戰士相同的布甲,沒有奢華的刻意裝飾,在那裏接受著族人們的膜拜。
銀河看到他手中握有一把足有身體那般巨大的戰斧,斧刃遠遠的比劃著銀河,做了一個橫切的姿勢,銀河身旁的負責押運的矮人族戰士便領會了他的意圖。
似乎,矮人族的王對銀河沒有分毫的興趣,而銀河,則被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一處深藏地下的巨大鬥場。
當銀河站在那架青銅色的電梯麵前,冥冥中銀河已經感覺到來自地下的呐喊,那裏藏滿了處於狂暴狀態的野人,還有來自異星的與銀河相同身份的俘虜們。
銀河的眼睛已被蒙上,他能感覺到身體重心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變化,似乎在短短的一瞬間,他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而那裏就是真正屬於矮人族傳統的古角鬥場。
眼上的布罩已被拿走,銀河的耳中充斥著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他的身旁已經無人看守,但是他也絕對無法逃脫。
因為麵向自己的,正是一個盡頭泛著白亮光幕的通道,而自己的後方,僅僅是一堵厚重根本沒有回聲的灰色石牆。
銀河沒有猶豫,路在腳下,何必退縮,他相信矮人族單純的目地性極為單一,就像是這短短的通道一般,絕無分岔。
事實證明,銀河的猜測是正確的,當他的眼前出現了無數縱橫交錯的巨大戰斧組建的環形看台後,他已經明白,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就在那傾斜分布,交叉錯愕的戰斧斧柄上,鑲嵌著完全透明的玻璃幕罩,在其中,密密麻麻坐滿了各類矮人,他們在瘋狂的呐喊著,極度的興奮著,似乎是因為銀河,也似乎是因為銀河麵前另一處通道漸漸走出的一個矮人。
銀河能夠聽到矮人們齊聲的歡呼,“薩拉丁!薩拉丁!”這個名字一遍又一遍回蕩在銀河的耳畔,直到他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身布甲,手持銅色戰錘的矮壯男子。
與矮人王相比,薩拉丁是不折不扣的矮人族狂戰士,銀河一眼便能看出凝聚在他身上那旺盛的求戰欲望,他的眼中甚至沒有多餘的情感外放,全部都是戰意。
“難道?”銀河已經猜測到幾分,自己麵對的似乎是一場生死搏殺,而這種事情在諸多矮人們看來隻是一場即興的表演,這種嘈雜的角鬥場所讓銀河倍感壓抑,“俘虜所麵對的就是這些,拿作踐生命當做一種享樂,這就是矮人嗎?”
在這裏,沒有人可以阻止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銀河明白,自己隻有戰鬥,在這裏,用戰鬥捍衛自己的尊嚴,用戰鬥征服好戰的矮人,這是自己要走的第一條求生之路。
會場當中傳來了一個粗獷的播報聲響,傳遍全場,“薩拉丁勇士,我們阿拉曼角鬥場今天第一個出戰的勇士,他的對手將是來自精靈星的特殊精靈,黃精靈!讓我們的勇士用精靈之血祭奠我們的偉大,歡呼起來吧!”
銀河麵無表情的盯視著眼前那滿臉興奮的矮人,在銀河眼中,這為名叫薩拉丁的矮人擁有一種畸形的自信,他那矮小的軀體藏滿了恐怖的殺意,隻是這殺意在銀河眼中卻遠不如童年時麵對的族人暗殺。
敵對與仇恨,能夠爆發最大的力量的,往往不是敵對,而是仇恨。
就像曾經的黑精靈戰士泰同,麵對他,銀河會不由自主的膽寒,但是在這裏,在成千上萬矮人瘋狂的嚎叫下,麵對這樣一個矮人勇士,銀河毫不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