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被血誓反噬的感覺嗎?就像是愛上他的感覺一樣,一直疼痛著……
“杜琅琊——”
雲小鳶終於追上了杜琅琊,還差幾步,他就要踏出十萬大山的結界了。
而這個時候,她正忍受著萬蟻鑽骨似的痛苦,幾乎連站也站不穩了,臉色和唇色都蒼白如紙。
杜琅琊聽見了她的聲音,連忙回過身來,急步走了回來:“你怎麼跟來了?是想跟我去酒泉基地嗎?”
他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關懷地問:“怎麼了?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我、我沒事……”雲小鳶艱難地喘息著,強撐著血誓的反噬,對他微笑,她的小酒窩淺淺的、甜甜的,笑起來的時候格外可愛,“我隻是想再看你一眼,想問你……一個問題!”
杜琅琊把裝行李的小箱子放在地上,扶著她坐下,雲淡風輕道:“問吧!”
“杜琅琊,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就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哪怕隻有一秒……”
這大概是深陷愛河中的女人,都喜歡向男人追問的一個問題。
杜琅琊沉默地凝視了雲小鳶好久好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小鳶,這個問題的答案,連我自己也暫時搞不清楚,等我回來了,再告訴你,好嗎?”
他不討厭她,可是說到喜歡,他自己也懵懂了。
不知不覺間,她在他心裏也占據了一個特別的位置,不像杜璿璣那樣愛而不得、刻骨銘心,卻像是一股清泉流淌在他的心間,甘甜、清新,又像是十萬大山給他的感覺一樣,平靜而安樂。
這一次想離開十萬大山,杜琅琊並不是完全為了杜璿璣,也為了雲小鳶。
他想——
也許暫時跟她拉開一下距離,更能看清自己的心……
雲小鳶聽到他這麼說,似乎看見了什麼希望,錯覺血誓反噬的痛苦瞬間被驅散了。她笑了笑,眼裏承載了某種希冀光芒,對他說:“好,我等你回來……再告訴我答案,那麼你……出去之後,要萬事小心,多加保重!”
“嗯。”杜琅琊覺得她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弱,不禁有點擔心,“要不我先送你回魔峰吧,你這樣子……似乎沒辦法自己回去了。”
“沒事的,我隻是來的時候有點急,體內的魔氣有點亂,我自己調整一下就好了。”她不希望他有心理負擔,更不希望他為了血誓的事而愧疚。
杜琅琊微微蹙眉:“真的沒事?”
“嗯嗯,沒事!”
杜琅琊陪了雲小鳶好一會兒,見她的臉色恢複了一絲紅潤,才離開。
就在他消失於十萬大山邊際的濃霧結界的那一瞬間,雲小鳶忽然噴出了一口血,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垂死之際,她的臉上卻依舊帶著甜甜的微笑:“杜琅琊,我……等不到你回來了……”
“明明就有事,為什麼要逞強?”
雲小鳶陷入了昏迷,仿佛聽見了杜琅琊的聲音……
事實上,真的是杜琅琊折返了,他抱起她,回了魔峰,沒有再提離開的事,而是細心照顧她,直至她的身體康複。
在他的追問之下,她說出了血誓的事。
他最終也沒有回答那個問題,沒有說喜歡或者不喜歡,隻是當著她的麵許下了一個血誓:“我杜琅琊以血起誓,永生不會踏出十萬大山半步,否則,甘願承受五雷轟頂、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