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沒有任何價值的俘虜(1 / 2)

佑司的語氣極是悲憤,似乎是在為許沫不值。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許沫,有些目眥欲裂的感覺,他的神情很是激動,雙手緊緊的捏著許沫的肩膀,幾乎都要把她的肩膀給捏碎了。

許沫手中的食物又一次掉落,佑司的話說完,她還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把佑司話中的意思明白過來,卻是呐呐的皺眉道:“疼……”

聲音小的像是囈語,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佑司聽的。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佑司是騙她的,佑司是故意要離間她和冷卿塵的關係,可是,心裏卻還是疼。肩膀似乎要被佑司捏碎了,心髒的位置明明什麼都沒有,可她還是覺得似乎有一隻恐怖的手掌,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心髒,幾乎就要把她的心髒捏碎,疼痛不已。

佑司手上一鬆,竟是聽了她的話之後無意識的動作。

他依舊死死的看著她,再開口,語氣卻緩和了許多:“你,你且慢些吃吧,不急。”

他語氣中淺淡的心疼以及愧疚讓許沫的心中愈發苦澀起來,腦子裏混亂不已,看著眼前一團亂的飯菜愣愣的呆著。

良久,她才抬起頭來,看向佑司:“你是騙我的吧?”

有人明明心中痛極,卻偏偏勾起嘴角,彎著眉眼,用最輕快的聲音問他,你是騙我的吧?

好像,他是真的在跟她開玩笑。

許沫的眉眼都是彎彎的,可眼睛卻滿都是希望被認同的期待,聲音裏亦是一樣,存了無限的期待,可這期待之中,卻還有著隱隱的脆弱,似乎隻要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她就會不堪重負,後果不堪設想。

佑司看著許沫,沉默片刻,而後大步走向那厚重的帳惟,猛地伸手,重重的將其拉開。那淩利的動作,分外大的力氣都顯示了他此刻的怒氣。

瞬間,外麵昏黃的光芒都照了進來。

佑司側身站在一大堆漂亮的布上,他斑斕的衣衫都被夕陽染成了昏黃的顏色。

而他的前麵,之前還整齊漂亮的大廳已經不複存在,似乎是被人打劫了一番,桌子不是桌子,椅子算不得椅子的樣子,之前被捆綁在那裏的女子早已不見,地上還有幾具沒來得及收拾的屍體,正在輕手輕腳收拾屍體的人一愣,驚了一下之後卻將目光放在了許沫身上。

他們先是憤怒,隨機卻好像想起什麼來,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些許無奈和憐憫,最後都低了頭,繼續著自己手裏的活兒。

外麵不算多重的血腥味兒絲絲的竄入她的鼻腔,讓她的心裏一陣又一陣的發嘔,窒息!

“一個多時辰前,我帶著你離開,不過須臾的時間,便有人悄悄潛入軍營,四處查探尚冰洛的消息。”

“我在那裏跟那人自以為的糾纏,自以為捉住了他最大的弱點,自以為的刺激威脅他,卻不知道,他根本就是要拖住我,他要帶走的人,本就不是我帶著的你,而是……被我忽略的尚冰洛!”

佑司一字一頓的開口,顯然極其憤怒不甘!

然而,他忽地扭頭,再一次死死的盯住許沫,嘴上有了一抹複雜的笑意,帶著嘲諷帶著同情還不缺發涼薄的笑:“在你昏迷之後,他曾說:尚冰洛在你手中對你來說是弊大於利,但是對冷某來說,她至少算是我半個府中人了,冷某再怎麼不厚道,也不能置身事外不是?既然帶不走許沫,帶走個尚冰洛也是好的。”

說著,他的笑容越來越刺眼,越來越殘忍。許沫不想在聽不想再看,偏偏佑司的笑臉就在麵前,殘忍的聲音就在耳邊。

半個府中人……

帶不走許沫,帶走個尚冰洛也是好的?

“嗬,不說他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要帶走你的意思,就連話也說的這般隨意,明顯就沒有把你當回事兒,你還想著他做什麼?你還相信他是為了你才火急火燎的攻打月羌?”佑司繼續開口,語氣很淡,聲音也不算大,隻是這聲音,聲聲入耳,聲聲都像是魔音一般,擊打著許沫本就已經混沌的腦袋。

她不該相信佑司的,可是,眼前的這一切卻都在告訴她,這是真的,佑司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說冷卿塵根本就沒有在乎她,他來月羌是他本就有命在身,就是這麼快的來,也不過是要迅速的擊敗月羌而已!與她無關!他來軍營,也隻是要來救走尚冰洛!不僅是要救走尚冰洛,甚至還利用了自己!

還有,他說……尚冰洛是他的半個府中人!

原來,尚冰洛是真的長住在了府中,也許,他們之間也已經發生了什麼?

果然,隻有她才是那個最可笑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