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漸入昏沉。
林化縣城醫院住院部後側的小樹林已是月影搖曳。
在最僻靜的角落的二樓便是該院的加護病房所在地。
幽靜、雅觀。
一個黑色的人影從二樓跳下,看了眼虛掩的窗戶,嘀咕道“總不能就穿著這身就去找他們吧”
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林軼。
他小心翼翼的朝醫院外走去,防止被人發現行蹤。
出了醫院大門,找了家睡衣店,林軼一眼便瞧見了一隻大號的龍貓睡衣。
“今後,你就是我的戰袍了。”林軼看著龍貓那齜著牙仿若在嘲笑世間一切不平事,心中莫名生出了中認同感。
問過價錢,林軼買下衣服,將龍貓口罩與頭罩戴上,整個人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隻瘦弱版的大龍貓。
雖說這些天夥食不錯,長了七八斤肉,可他的身材還是有些偏瘦。
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
林軼撿小路走,走了足足一個小時才來到位於郊區的鬼魅酒吧。
晚間十點,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夜晚,但對於夜貓子來說時間尚早。
穿過空蕩蕩的舞池,沒人對林軼的行頭品頭論足。
在酒吧,比這奇怪的衣服多了去,林軼的這套行頭並算不上有多驚世駭俗。
三樓,302。
林軼站在門口,摸了摸藏在袖口裏的鋼管,心中有些忐忑。
倒不是怕,隻是隻要推來這門,必然見血,甚至有人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
吱呀——
門開了。
裏麵完全是另一副天地。
林軼冷眼瞧著在十幾個衣著暴露的姑娘所簇擁著的六七個男子。
正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凱。
“喲,又來了個姑娘?”半個月過去了,張凱勉強能夠離開輪椅,一雙手正在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姐身上揩油。
醉眼惺忪的張凱瞧著一身龍貓裝的林軼,以為是酒吧搞出了什麼新花樣呢。
“張凱?”林軼走上前去,憋著聲音說道。
“他嗎的是個兔爺。”張凱明顯沒聽出林軼的聲音,罵罵咧咧的“老子對男人沒興趣,滾。”
“嗯,果然是張凱。”林軼點點頭,表示了肯定。
“還不滾,想要錢啊?”看樣子張凱心情很好,拿林軼開刷著“小爺有的是錢,就他嗎的不給你。”
林軼冷冷的看著他,像是在看死人。
“果然還是這副德行。”林軼說話間,一根兩根大拇指粗的鋼管從袖口滑落,出現在他的手心裏。
“你他嗎的想幹嘛?”張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把推開身邊的兩個女孩。
可惜已經晚了。
加上給他的雙腿根本就沒好利索,剛站起來就被林軼一腳給踹倒了。
砰砰砰——
林軼很冷靜,也很有節奏感的捶打著張凱的雙腿。
一時間血肉紛飛。
房間內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隨即十幾個小姐像是看見鬼一般,朝著門外衝去。
“真沒素質,也不知道關門。”林軼歎了口氣,走到門口,一把甩上門,從容不迫的反鎖。
再看張凱。
如果說半個多月前他的這雙腿是被林軼打成了骨折的話,那麼現在就完全是被敲成了碎末。
不少骨頭被打成了棱刺,從肉裏穿插了出來,血流了一地。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張凱待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