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聆為了這次的龍須窟之行,花了上千金買了塊測丹石,如果他切割掉靈草的髒斑後再盡最大的極限雜質剔除,那麼他煉出的靈丹靈氣純度的滿格,雜質隻有小半格。
學院這次同期丹係弟子的賭丹比試,他從頭看到尾,前十名的實力他已經看出個大概,在煉丹時,隻需要將髒斑適量切割,能讓自己保持在前五名的那個樣子,自己就能過了。
沙漏的時間走的很快,燕鄲雖自覺實力高燕聆一等,但煉丹時也是極為認真,他的靈丹出爐的時候對麵燕聆還緊緊地盯著丹鼎。將靈丹握在手上,燕鄲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勝利時燕聆臉上那灰敗的表情。
他站到一邊,時不時地看一眼沙漏,等著燕聆的靈丹出爐。
在沙漏結束的最後一刻,燕聆的靈丹出爐了。
燕聆拿著丹藥轉身,對上燕鄲還來不及收回去的明顯失望的眼神,勾唇笑道:“無法精準控製靈丹的出爐時間,這可是丹師的大忌,這麼愚蠢的錯誤我怎麼會犯。”
燕鄲冷哼一聲,把自己的靈丹放入測丹石凹槽:一級靈丹,綠格六格半,黑格三格半。比之前他煉製的靈丹品質還要好。
燕鄲信心滿滿,認為這局毫無懸念是自己勝了。
“臉上的笑容收斂著罷。”燕聆好心勸誡他,“不然等會兒哭起來很難看。”
言罷,燕聆不管背後燕鄲妄圖把他盯個窟窿出來的眼神,把靈丹放進了凹槽裏。
一級靈丹,綠格亮七格,黑格三格。恰好贏了燕鄲半格。
怎麼可能!燕鄲雙目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比他的靈丹多出來的半格綠色——燕聆居然贏了他?
“你不是說他不會贏嗎?!”劉長老氣急敗壞地衝著周凱小聲低吼。燕鄲的名額被頂下去了,那他還怎麼心安理得的收下燕方兩家的好處。
周凱擦著滿頭冷汗,對於燕聆贏了的事情也接受不能,頂著上司的怒火啞口辯解,“他,他的實力真的一般啊!怎麼會突然就比燕鄲還厲害了——會不會是超常發揮?”
劉長老想著那些好處就像煮熟的鴨子他都準備開吃了居然就飛走了,聽了周凱的話,更是火大,“超常發揮?!一個人超常發揮能厲害的一下子把靈氣純度提升三格?不是叫你跟有威脅的都打聲招呼嗎!”
“我說了啊!”周凱欲哭無淚,同期丹係的名額幾乎都被有權有勢的家族子弟包攬了,那些出生寒門又有實力的都被他私下許了好處給他們讓路了,燕聆平時悶聲不響,誰能想到他居然有那個膽子在複活挑戰環節指定燕鄲啊,還一聲不吭的就把燕鄲給撂了。
而此時的台上,燕鄲還不能接受自己當著這麼多人麵輸給燕聆的事實,指著他幾乎脫口而出:“你是不是用什麼手段作弊了!”
燕聆揮開他的手,似笑非笑地反問他:“你說誰作弊了?”
燕鄲一下語塞。眾目睽睽之下,燕聆根本不可能作弊。要說此次賭丹比試,作弊用手段多的就是他自己了,這件事情隻有同期幾個子弟和一些管理者知道。
燕聆臉上的諷刺意味太明顯,這麼說他應該也是知道的。或許其他人也是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若被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大聲說出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燕鄲隻得作罷,恨恨放下自己的手,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自己的名額被燕聆搶走的事實。
公正師出來宣布此局燕聆勝,台下一陣喝彩——燕鄲平日太不得人心了,一見他輸就高興。
燕聆今天這一手,實力直追同期前五,即便別人還可以挑戰他,但是大多數人都沒那個打算上去了,贏不贏得了是一說,贏了之後有沒有那個自保的實力進龍須窟又是一說了。
確定沒人再挑戰後,公正師通知這十個人明天到萬丹堂領取持有傳送陣名額的木牌。
燕聆平日在丹係獨來獨往,與大部分同期生隻有個“見到過”的印象,在學院裏關係處得比較好的幾乎隻有落英一個木係女生。比試一結束後,他從台上下來就被好些人圍著,大多稱讚他有實力、贏了燕鄲做得好之類的話。
燕聆掛著淺笑簡單謝過這些人就要走,方耿秋從主賓席上走下來攔在了他身前。
“燕聆,恭喜你!”方耿秋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眉眼間全是溫和的笑意。
方耿秋也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態,家人為了拿到六級高級丹,隻能盡量的培養燕鄲,為了給他爭奪傳送陣名額以增加他們龍須窟一行的安全係數,燕方兩家這次可是花了重金開路的。看到燕鄲輸了他可惜那些已經送出去的好處,而燕聆贏了,他卻又覺得高興。
他本不該再與燕聆有所牽扯,卻又希望在人前時燕聆能注意到自己,相當矛盾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