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炎他們在怖城休整了兩日,找不到那個武師的影子,他們就先返回了丹城,而蒼峰則回了武城。
曆練裏的火蟻獸依然沒有被滅掉,丹城的武師們依然很忙,整日進出丹城學院,燕聆由阿豹護著回到了租屋,蒼炎去了一趟丹城學院,果然找不到那個李丹了,跟別人打聽了一下,說是已經兩三個月沒見到了,那人說可能是在滅火蟻獸的時候死了吧。
蒼炎卻知道那個李丹不是死了,而是跑了。
尋人無果,蒼炎離開了丹城學院,到了租屋,和燕聆一起去了丹皇藥園。
徐磊得知他們沒有找到青地耳時,自然為蒼炎感到遺憾,隻叫他好好查查,不管這背後之人是不是故意給他們設的陷阱,但既然當初是用青地耳作的餌,就證明那些人手上肯定是有青地耳的,也算是有了個保證。
隨後又問了蒼炎眼睛的顏色,還有他的修為是怎麼回事。蒼炎把因由說了,隻不過省去身體裏出現了核這一事情。
而蒼炎這次回來,是來向徐磊討要煉丹師靈力攻擊心法的。
燕聆有了能攻擊的靈力,但他沒有攻擊的心法套路也是不行的,徐磊進階丹王許久,對這一方麵肯定是有所研究的。
燕聆在來徐磊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煉化了掩氣丹,所以徐磊疑惑看著他的時候,看到的隻是個二階丹士,沒有看出來燕聆已經成為三階丹手了。
雖然在他看來燕聆現在說攻擊心法還早了點,但既然是蒼炎向他開口,他也不是藏私的人。他叫人去取了一本書和一個長形木盒出來,將兩樣東西一起遞給燕聆,道:“這本心法名做《纏》,意在將自身靈力化成千絲萬縷如蜘蛛網一般纏住對方,多方同時攻擊,將對方一點點饞食。修煉此心法需要極大的耐心,我看你性子是個沉穩的,這本心法很適合你,我知道丹城丹係子弟修習的心法都是《凝脈術》,它們兩者並不衝突,你可以放心修習。”
等燕聆點頭後,他叫燕聆打開那個長形木盒,指著裏麵那把拂塵,道:“這把拂塵,是由銀絲礦製成,銀絲礦百折不斷,製成絲後質地柔軟,靈力附於上麵,兩者結合,能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
拂塵的手柄整體是黑色的,兩頭有銀色細紋雕飾,一縷約上千根的銀絲若滑順的流蘇垂吊在一起,樸素沉靜,卻又有一種內斂的大氣。
燕聆把拂塵取出來握在手裏試了試手感,而後對著徐磊鞠了一禮,誠心謝道:“多謝師父。”
其實這聲“師父”燕聆是不好意思叫出來的,畢竟會成為徐磊的記名弟子,也都是因為蒼炎的關係。
徐磊捋著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若不是他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倒真有收燕聆為徒的打算。
兩人拜別徐磊,便離開了丹皇藥園。
本來兩人是打算直接去傳送屋回武城的,卻不想半路被人攔住了。
燕鄲帶著一撥人攔在路中間,微抬下巴目光倨傲的質問燕聆,“燕聆,你享用著族裏的資源卻不為族裏做一絲一毫的貢獻,還過燕門而不入,實在不像話!這幾個月你去哪了?”
燕聆不客氣地笑道:“我去哪裏,幹卿何事?至於族裏資源,我也隻討了一回學院開學時的學費而已,還談不上什麼‘享用’。
燕鄲冷哼道:“學費也是族裏的資源,沒有學費,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散丹!”
“散丹”兩個字明顯勾起了燕聆不好的回憶,他眸子裏聚滿冰霜,直勾勾地看著燕鄲,隻看得氣焰囂張的燕鄲往後退了一步,被他氣勢所震,燕鄲說話甚至有點結巴:“你、你想幹嘛!”
“燕剛作為一族之長,庇佑族下弟子是他應盡的責任,怎麼在你口中說來,好像隻要我用了族裏資源,就應該對他跪地叩頭以示感激才行?!”燕聆話說的大聲,引得周圍過路人不停圍觀。
燕剛接手燕族以來,欺壓前族長之子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同情的人是有,但一般人都是當閑時八卦看的,燕鄲常仗勢欺人,那些身份優勢不如他的,很樂意在此時送他兩句譏笑。
燕鄲被周圍的人笑得麵紅耳赤,氣得太陽穴鼓脹,瞪著燕聆:“作為燕族弟子,為燕族鞠躬盡瘁也是你燕聆應盡的責任。”
燕聆點頭表示同意,“你說的沒錯。”他叫蒼炎從身上拿出金葉子,就在旁邊找了一家商鋪買夠玄晶石還有當時拿走的靈草數量,把這些往燕鄲懷裏一扔,看他手忙腳亂的抱住,“既如此,我把當日拿走的資源如數歸還,從今日起,我燕聆脫離燕族,再不是燕族子弟!”
周圍一陣低聲喧嘩,很多寒門子弟都覺得燕聆此舉太過衝動,自請離開家族,這要把一個家族的人得罪全了;有的清楚燕聆曾經處境的又認為燕聆是個聰明的,自古脫離家族的人,莫不是被驅逐出去,那對人是一種侮辱,到時候受到的侮辱可比現在來的多。所以現在燕聆和燕族是掉了個個兒,被侮辱的是燕族,被得罪受氣的也是燕族人,因為燕聆不在意,所以他隻有暢快。
燕鄲沒想到燕聆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他傻了似地站在那裏,看著燕聆對旁邊人道:“陪我回一趟燕宅,我要去把父母的靈位帶走。”
蒼炎摸摸他的頭,“好。”
他們轉身,聚攏的人群很快讓出道路,看著那兩人兩獸大搖大擺離開。
終於回過神來的燕鄲,看著已經走遠了的兩人,狠狠地一跺腳追了上去,“燕聆,你敢!”
燕聆當然敢,他又不是說笑。他和蒼炎帶著阿豹、鬼獒一路從燕宅大門闖進去,直奔祖祠。一個阿豹就夠讓這裏麵的武將害怕了,更別說還有個看上去比阿豹還恐怖的蒼炎,那些武將手握兵器卻不敢有任何舉動,眼睜睜看著燕聆進了祖祠,把自己父母的靈位用布包好背在身上。
“燕聆,你敢!”得知消息的燕剛匆匆趕了回來,後麵跟著方耿秋。
燕剛和燕鄲不愧是兩父子,說的話都一樣,隻是俱都色厲內荏,隻敢過嘴皮子癮。
燕聆高聲道:“燕族長,學費我已返還,自今日後與你燕族不再有任何關係,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道!”
方耿秋勸道:“燕聆,燕族長是你大伯,這般與他說話,你這是大逆不道!”
燕聆看著方耿秋,瞧瞧,這人又來給他拉仇恨了。
燕聆毫不客氣的嗆回去:“有挑唆族人毆打我的大伯嗎?有逼著我退婚不答應就把我打個半死的大伯嗎?有不想給我學費讓我做散丹的大伯嗎?這樣的好大伯,燕聆要不起。再者我姓燕,是燕隆的燕,父親不在我逆誰的道?你姓方,我燕聆之事,與你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