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暮,雪亂舞,似梅花瓣,如飄棉絮。
長街上沒有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鎖,黑雲壓城,天地間似乎充滿了一種可以凝結一切生命的肅殺。
長街街尾,一輛黑色定製防彈轎車徐徐駛來,碾壓著曆經千年風霜雨雪的石板路。“嗡嗡”的發動機聲使得本來寂靜的環境顯得更加安靜。
轎車的車窗都開著。葉紫菱懷中擁著裘皮,斜倚在一張鋪著白虎皮的後座上,麵對著這一片死寂,滿心的得意。
在三天前,她就已經放話,陳林如果再不娶自己的妹妹,若是誰敢走上這條長街,滴蠟!
她下達的命令,沒有誰敢不去徹底地執行。這村裏,除了陳叔叔,確實也沒人打得過她。
其實她也挺無奈的,真沒辦法了,才用了這“圍魏救趙”的伎倆,然而從結論上來看,貌似並沒有什麼卵用。
逼個婚,怎麼這麼難?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一中年男子在房間中來回踱步,身材不算偉岸,但是卻英武非凡,留著山羊胡須,看起來特別像世外高人,手中捧著《太上老君心經》,不過是怎麼都看不下去了。
他就是現任陳氏太極村的掌門,陳林的父親陳有亮,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愁容。
小童在一邊說道:“是啊,太過分了,這個葉紫菱,又不是她和少爺有婚約,弄的這麼興師動眾。”
陳有亮把手中的書摔在了地上,說道:“我是說林兒,太過分了!當年我和葉兄是指腹為婚,哪兒能因為葉家小小姐患上了白發病,就悔婚呢?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說的好!”葉紫菱此時已經大步走進了房間,就像是進了自己的臥室一般,哪兒有門檻,哪兒有椅子,一清二楚,直接坐下,端起一杯茶水,一邊喝,一邊說道:“都說虎父無犬子,但是為什麼陳林就這麼狗呢?”
小童生氣了,說道:“死丫頭,你再說我家少爺的壞話,等我家少爺待會兒出來了,打斷你的腿,就用那招攬雀尾!”
“哈哈!”葉紫菱帶來的一些手下頓時大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紫衫漢子說道:“記得一年前,陳林用攬雀尾打我家大小姐,自己斷了一條腿吧?”
一個青衫漢子說道:“上個月,陳林又用攬雀尾打我家大小姐,結果自己趴在地上裝死。”
另一個黑衣漢子說道:“還是讓你家少爺把我家小小姐娶了吧,否則,從今天開始,陳氏太極村,誰也別想出門了!”
然後三個人狂笑,笑容裏全是不屑。
小童在一邊氣的發抖,本來想替自家少爺說幾句話,但是奈何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師傅不出手,自己家的大小姐又入世打拚去了,陳氏太極村沒人打得過這妮子,憋了半天,小童泄氣道:“我們從三天前就出不了門了!”
陳有亮坐不住了,起身對著葉紫菱躬身表達歉意,道:“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犬子做錯了,紫菱丫頭,我一定好好的勸說他!”
“陳叔叔要是能勸說的住,我就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了!不瞞您說,今天我來,是想綁了他去成婚的!”
陳有亮的眼睛一亮,道:“那拜堂?”
“摁著來!”
陳有亮嘴角挑起,道:“那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