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我竟然殺人了。”趙長空看著辦公桌下的死人喃喃自語。
“不,是他先攻擊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我沒有罪。”一個聲音在趙長空腦中拚命的呼喊道,但是他知道這隻不過是自欺欺人,沒有法官會相信他這種荒謬的解釋。
誰會相信麵試官在公共場合意圖謀殺一個從未謀麵的求職者?趙長空的殺人罪恐怕要坐實了。
趙長空想不通眼前這個儀表堂堂的麵試官為什麼會突然吐血,緊接著一頭栽倒在桌子上。還沒等趙長空起身查看究竟,就看到那個麵試官又從桌子上緩緩的抬起頭,滿臉都沾著他剛才吐出來的血跡,眼球白多黑少,張著大嘴,雙手直勾勾的向趙長空抓來。
練武多年的趙長空下意識的一腳踢在隔著自己和麵試官中間的桌子上,沒想到用力太猛,桌子帶著麵試官狠狠地撞在身後牆壁上,正好折斷了他的頸椎骨,現在那個中年麵試官脖子已經歪在一邊,嘴角一道血跡不斷流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趙長空突然有點痛恨自己這練了十多年的功夫,若不是自己腳力太大,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正常人一腳最多把桌子踢飛,哪像他一腳連碗口粗的木棍都能輕鬆踢斷。
我絕不能被警察抓到,我還年輕,不想去坐牢,我一定得想辦法逃跑。
“救命。”
“啊…”
趙長空還沒來得及行動,屋子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一個穿著吊帶裝高跟鞋的女孩旋風般的衝了進來,她一進屋就反手狠狠地關上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看到呆立在屋子中間的趙長空和桌下的死人頓時又放聲尖叫起來,刺耳的叫聲震得趙長空耳膜一陣疼痛。
完了,她這麼一叫,外麵的人可能聽到了,逃跑的希望瞬間破滅,連殺人滅口也來不及了。趙長空一時間萬念俱灰,差點就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你愣在那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我頂住門,外麵的喪屍馬上就要進來了啊。”女孩的尖叫聲很快停止了,她拚命地推著還來不及上鎖的房門,看到趙長空還是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生氣的叫道。
“喪屍?”
“廢話,地下躺著的那個不就是嗎,你都殺了一個還不知道,快過來幫我啊,它們衝進來你也活不成。”女孩的力氣畢竟有限,沒來及鎖上的房門正在被一寸一寸推開,一隻蒼白的沾滿了鮮血的手已經從門縫伸了進來,到處亂抓。外麵的走廊裏一片混亂,大量的尖叫和哭喊聲傳了進來,女孩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來了,看我的。”女孩的話一下子將趙長空驚醒,原來剛才自己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喪屍,那麼自己當然沒有犯法,也不用去坐牢了。想明白了這一點,力氣瞬間又恢複了全身,一個箭步衝到門邊,肩膀狠狠的撞在大門上,將半開的門又重新關了起來。哢嚓一聲,那個伸進來的喪屍手臂被大門夾斷,軟軟的垂了下來。
趙長空趕緊扭動鎖頭,將房門鎖了起來。
看到喪屍暫時被隔絕在外,女孩的精神一下子鬆懈了下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臉,默默的哭泣起來。
“喂,外麵那些真的是喪屍嗎,到底怎麼回事?”趙長空問道。
“我也不知道,外麵那些應該是喪屍吧。我剛剛在試衣間化妝,有人突然吐血暈倒在地,旁邊的人去扶她,沒想到卻被吐血那人一口死死地咬在了脖子上,怎麼也不鬆口。被咬的那人拚命向我呼救,我嚇壞了,根本不敢看她,扭頭一直跑。跑出來的時候發現整個樓層一下子全亂套了,身後還有喪屍在追我,我隨便找了一間屋子就衝了進來,然後就看到你了。”女孩搖著頭,抽泣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