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不能這麼寵溺他,他……”殷海城起身站在了一旁,碧玉連忙給搬了凳子。
“要是我老婆子再不拖著這把老骨頭出麵,恐怕你以後連個嫡子都落不下。”老夫人冷哼一聲,“去把飛兒叫進來。”
殷海城這麼大還被母親嗬斥,覺得尷尬萬分,輕輕咳嗽了一聲。
殷若飛進了門,就老老實實地跪在了房間一角。
殷海城用手指著小兒子,“母親您不知道,老七實在是不懂事。”殷海城將從小林氏那裏聽來的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母親,這孩子頑劣異常且野性難馴,不可溺愛啊!”
說完又一臉痛心地看著殷若飛,“你倒說說看,這裏麵有哪句是冤枉了你!”
殷若飛苦著小臉搖搖頭,“沒有。”
這小林氏果然厲害,事情說的輕描淡寫卻處處透著蹊蹺。先是說他在學堂受到了欺負,被同學打傷了頭,後又說那孩子也不是誠心的,隻是互相玩鬧誤傷。
殷海城自然也心裏嘀咕過,往日都不曾聽孫先生說學生難管,怎麼殷若飛才上學半日,就出了這種事?
殷海城身為大家長,哪裏有什麼不敢問的,當下就問著小林氏是否是殷若飛頑劣才鬧出這種事端。
小林氏眼神閃爍不定,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麵回答。待殷海城暴怒地一拍桌子,又嚶嚶啼啼地跪伏在他腳邊,隻是哭自己苦命的姐姐。
殷海城又是心疼又是惱火,心疼小林氏左右為難,惱火殷若飛不懂事。
殷若飛到底是殷海城嫡子,雖然這個嫡子來得太晚了一些,但當年依然讓殷海城欣喜若狂。
隻是這孩子被大小林氏太過溺愛了,又是頑皮又是懶惰,始終不如自小跟著他長大的長子得他的心。
此時想想長子雖然是庶子卻長得玉樹臨風,武藝超群,而唯一的嫡子卻是這般的不爭氣,實在是心裏惱火。
殷若飛一句都沒解釋,隻是低著頭。他知道,此時說什麼都無異於火上澆油。
老夫人淡定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依你該怎麼著?”
殷海城看看麵前的小兒子,巴掌大的小臉垂著,帶著說不出的落寞,再看看他受傷的頭包裹的厚厚實實,心裏又頗為心疼。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況人。他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嫡子,他如何不疼愛。心裏百轉千折,最終化成一聲歎息,“好好養傷,傷好之後上午跟著你兄長練武,下午……下午就在家讀書。”
...
“爹爹!”殷若飛對其他的事都無所謂,但是後麵這句可就不敢苟同了。
在家讀書?孫先生會來教他麼?根本不可能!
“什麼?”殷海城皺眉。
“我要跟著孫先生念書。”殷若飛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說完這句話,偷偷望望老夫人。
老夫人看著孫兒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心裏自然領會,也之道這位孫先生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儒,自然不願意孫子另尋老師。
“侯爺為何讓飛兒另換老師?”老夫人耐著性子開口,若是依著她年輕時候的脾氣,怕不早就把小林氏這種不安分的妾氏拉出去發賣了,還會由得她在這裏禍家。
隻因這是兒子寵愛的人,又是貴妾,老夫人上了年紀也不願意同兒子鬧僵,隻希望敲打一番,能讓小林氏老實些。可是忍來忍去,這小林氏卻是個不識趣的。
“麗娘說……”
“麗娘說麗娘說,侯爺,雖然說女主內男主外,但是你身為一家之主,這心可要放正!”老夫人聽到這三個字就一肚子氣,她雖然不曾被克扣,但是她寶貝金孫那裏可就說不好了。看孩子吃飯這麼香,可見是平時什麼好東西都見不著。
“母親息怒。”殷海城連忙告罪,單膝跪在母親麵前,“孩兒有什麼不是,母親盡管責罵,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起來吧。”老夫人歎口氣,“我且問你,飛兒被打的事情,你可派人去了解了?”
“這個……不曾。”
“這事我也聽說了一些,隻是和侯爺聽說的,似乎大相徑庭!”
“啊?”殷海城一愣,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母親聽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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