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告訴他,這次來的不巧,馨語患了風寒,正讓太醫們診治,等她痊愈後,再安排見麵。這是她第一次到北方,不適應也是難免。想到此,就對宜妃不滿,好好的怎麼去了她那兒一趟,回來就病了。
馨語病了,四阿哥親自過來探視,又送來不少藥品、過冬的物什,還有兩本薄薄的小冊子,並告訴說,是從小販那裏淘換的。
三阿哥見不到馨語,並沒有泄氣,也派人送來不少東西,還有幾部新書,給她解悶。
由此,知道消息的人,如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等人,紛紛派人問候,送來東西;就連遠西寧的撫遠大將軍十四阿哥胤禎府上,也送來貴重藥品,被圈進在養蜂夾道的十三阿哥,府上也托胤禛送來幾樣物品以示關住。
一時間,小小的院落,不多的房屋,堆得滿滿的,弄的馨語很無奈。
康熙那邊,每日李德全都會過來探視一次。從他那裏得知,康熙也在不經意中患上風寒,彼此彼此,同樣處境。她開心了,每日悄悄把一碗碗苦藥湯,讓萱草倒在淨桶裏。
外麵的消息,自有蔓蘿和萱草帶給她,每每想起那個要見自己一麵的胤祉,心裏就抽抽,自己一個小女子,還是低調好些。桌上擺著一本金剛經,這是胤禛送來的。越看越覺的道理深遠,其他的都拋下,每日開始抄寫這部經文。
康熙爺不大好,年邁之人開始難過起來。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和事,悄然湧動。
傳到馨語這裏,蔓蘿不無擔心的把宮裏八卦告訴她。
她聽了麵沉如水,讓蔓蘿、萱草把自身的功夫多練練,別節骨眼兒上不頂事兒。這二人心領神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跟著出來,與其說是心細,不如說是看在她們一身的功夫,要說侍候人,比留在家裏的丫環多少差一點兒。功夫,緊急時候,是能救她性命的。平心靜氣,繼續看她的金剛經。
蔓蘿沒這麼輕鬆,幾個阿哥都放出風兒要她,這不是要姑娘的命,要走就早走,別等到人家堵在門口,走就不容易了。急的在地上團團轉,拉萱草助陣。
“行了,別沒事兒找事兒,隻要皇上不發話,誰說也沒用。”馨語根本不在乎,不就是有人說,宜妃在為自己的九阿哥張羅娶馨語做側福晉,說是九阿哥府上,除了嫡福晉,餘者都是些侍妾,有馨語進府,也能讓皇上高看他一些。再就是宮裏還傳著,德妃要與宜妃連同貴妃去請聖旨,把馨語賜婚給十四阿哥,興許借著辦喜事能給皇上衝衝喜,身子好了也說不定。九阿哥府上的女人不少了,在紫禁城也是人所眾知,何必加上一個林馨語。十四阿哥,醉翁之意不在酒,為的是不放心京城,要借著辦喜事回來。再就是三阿哥胤祉的額娘榮妃,在探望康熙時提出,要求娶馨語做他的側福晉。這一切,與自己何幹?康熙心裏明白著呐,要是能去看看他,興許能淘換出一道聖旨出宮,不在這倒黴地方待著。
打定主意,等待李德全來時跟他商議。
李德全來了,與他同來的是三阿哥胤祉。
來者是客,更何況紫禁城、皇宮內,是人家的家,躲著不行,攆人家出去也不行。隻好用帕子捂住嘴,由蔓蘿扶著出來,在堂屋待客。
萱草帶著宮女奉上茶盞、果盤等,與蔓蘿一同退在馨語身邊肅立。
許是多年浸在文學浩海裏,胤祉有幾分文人的氣質,寒暄幾句,就問到實處,想她在這裏住著,一向是皇上關照,這會兒他本人也病了,自然是無法分心關照她。宮裏的人,盡是些看人下菜碟兒,有招呼不周的,讓她委屈。何不由他安排到榮妃娘娘那裏養著,過了冬天,開春後,再移回來。
馨語不解的看了看李德全,見他也很意外,心裏有了底。連連搖頭,不時的夾雜著陣陣咳嗽。嘟囔著:“萬萬不可,娘娘何等尊貴,萬一被染上,奴婢吃罪不起。多謝三爺好意,在這兒就挺好的,有皇上庇護,李公公關照,馨語覺著挺舒心。”在這兒,自己說了算,到了榮妃宮裏,自己和蔓蘿、萱草三個人,遇上事兒,應付起來艱難多了。她看得出來,在胤祉說話間,李德全臉色變了幾變,一向是他關照,這三阿哥是怎麼回事兒?由此看來,康熙未必知道。
李德全適時插話:“王爺,這會兒皇上該叫起了,咱們是不是先過去瞅瞅?”
胤祉還想勸馨語聽順他的安排,見李德全這般說,也不能不顧康熙那邊,看著馨語張了張嘴,還是沒好說出口,帶著遺憾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