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七》懿旨風波(1 / 2)

德妃與十四阿哥的感情比胤禛深,無可挑剔,在一般人家中,也有這樣的情形,難的是,她是在深宮中,一舉一動都對自己兒子有著影響深遠。

人不管是母親,還是兒子,耍刁,耍蠻,矯情,都要有個度,過分就全然把自己繞進去。作為皇帝,對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再有不滿、嫉恨,隨著時間的量變,也會淡化。畢竟這個弟弟跟別人站在一條戰線上,與自己的親哥哥為敵,想不讓雍正晾他一陣都不行。這也是給臣子們看,站錯了隊,不分內外親疏同樣對待,太後要是能在兄弟二人之間搭橋牽線,何愁事情不能盡早解決,弄的今天這個樣子,動不動就給外人洗耳朵、看笑話,是讓雍正沒臉?不,也是讓她自己丟人。給你個太後位子都不會做。

馨語過去又能幹什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雍正皇帝,你太難為人了。

高無庸追出來,朝著她一禮:“皇上這裏有新近的貢品,是南邊兒來的幾樣果子,姑娘帶過去吧。”

一群人簇擁著馨語熙熙攘攘來到永和宮門前,遠遠的就見那裏的很多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別說她,就是跟來的宮女、太監們也小心起來。

萱草沒理會,攙著馨語往裏走,嘴裏輕喝一聲:“嘴裏都塞了雞毛啦?咱們姑娘奉了皇上之命,前來給太後請安。”她也真大膽,敢說太後宮裏的人。馨語好笑的忍住沒出聲。

有人向裏麵稟報,傳出一聲怒喝:“叫她進來。”倒是做了太後,就是不一樣,底氣也比別人強,想康熙在世時,宜妃比她要得寵的多,今非昔比啊,就連佟皇後的堂妹佟貴妃也屈居她之下。不說別的,要是像人們相傳的那樣,八阿哥坐上大位,宜妃做太後,她還不得服低做小的跪拜人家,十四這個撫遠大將軍王又能怎樣?遠水解不了近渴,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讓人掐住他的供給,還不是乖乖的。京城裏除去胤禛,胤祉也不是吃素的。大家都明白這個理兒,就是裝孫子看太後烏雅氏的笑話。真要有大事兒,五阿哥、十二阿哥也不比十四差,更何況還有十三阿哥在,認真說,這是矯情,一下子當上太後,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好,拿著自己大兒子、兒媳婦們作伐。

馨語走進去見皇後烏喇那拉氏跪在當地,身後一溜排著年貴妃、熹妃、齊妃、裕嬪等人也是同等待遇。心下一沉,來都來了,把牙一咬,也跪在一旁:“奴婢馨語叩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吉祥!”

太後烏雅氏把臉一繃,翻了她一眼,並不讓她起身,伸手接過宮女奉上的茶,輕輕喝著,之後又放在那宮女手上,清了清嗓子,這才問:“你是誰?”

馨語心說,不知道我是誰?傻吧,還是糊塗啦,睜著眼睛說瞎話,康熙活著的時候,給她介紹過,康熙剛咽氣,就忘了。顧不上斟酌詞句,平和的回稟她:“奴婢是林馨語,是先帝在世時,接來宮中玩兒的。”這話耐琢磨,咱不是你們選進來的秀女、宮女子。

太後冷哼道:“本宮想起來了,怎麼,這會兒,服侍當今皇帝做起了身邊人。都是你們這些人賤人攛弄的,讓他們兄弟不合,這會兒又來看哀家笑話。”

馨語感到很委屈,好心過來看你,你說這些什麼意思?無奈,康熙不在,沒人撐腰,皇後這會兒自顧不暇,還是自己救自己吧。字字珠璣敲打在對方心口上:“奴婢一向不聞宮裏的事兒,宮裏的是是非非在奴婢這兒,是一盆漿糊。今兒個是趕巧給皇上請安,也要到皇後那裏求個懿旨,不料撲了個空,皇後和眾位娘娘到您這兒立規矩來了,奴婢也想給太後請安,就討了個差事。”

太後狐疑的瞪著她,烏喇那拉氏也滿心鬱悶,這丫頭從不出來見人,她趕在這時候過來是何意?又問:“求什麼懿旨?”

馨語淡淡一笑,暗罵著:我的腿呀,老妖婆你夠狠。嘴裏不能帶出來。“啟稟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奴婢前頭被先帝帶回宮,是因為身子多病羸弱,先帝恩典,讓太醫調養診治,已經大好。先帝不在,您是當家人,奴婢求您給道懿旨,讓奴婢返回家鄉。”

這話一出,太後還真不好處置。康熙在世時,十四和其他皇子就對她有意迎娶,就連雍正也有這個心思。這會兒人家提出要走,她不好應承。試探著:“先帝有言,要將你嫁與皇家宗室子弟。你難道不知?”

馨語一眼看穿她,心更冷了:“這話不過是玩笑是逗奴婢的,奴婢身份卑微,哪敢高攀皇子宗室,還是不要打了眾人的眼。奴婢請求太後開恩。”別以為多稀罕在宮裏待著,趁早讓我回去。

留下她,要再等三年才可指婚,認真說起來,也跟她沒仇沒怨的,太後犯了愁,該怎麼處理這事兒?真的給她下懿旨?讓她回家。就是十四前幾天還提過她,就是要等過了大喪才好辦這事兒。就想單獨跟她說開了,勸她留下。你不是不願意住宮裏,就依了你的心思,也安撫一下可憐的十四。眼皮不抬的:“都起來吧。皇上跟胤禎是親兄弟,由不得你們挑唆,跪安吧。馨語,你在宮裏好好待著,提什麼回家,這不是枉費先帝一份兒好心?再說,既是先帝有言,我也不敢悖了他,有什麼事兒,好好跟哀家說。”瞄了烏喇那拉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