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緣來,春風一度
緣來緣去,三生石上,鐫刻著你儂我儂;繞來繞去,姻緣薄上,纏繞著恩愛無窮……
原本想來,或許隻是春風一度,天明之時,春夢驚醒,綺思散去,從此依舊橋路兩分。隻是從來天不遂人願。
好夢,從來驚覺,因了回味,所以難舍。
古籬此時便是這樣的感覺。
初識時,隻覺她清風一縷,不惹纖塵,柔弱中帶著一股倔韌,清冷中透著一絲隱忍。隻覺得這女子特別,比之其他女子,較特別罷了。
這世間,最不缺的便是特別的女子。在男人眼中,每個女子,都是特別的,所以每個女子都想珍藏,這便是男人!
可是古籬是個很挑剔的男人,他從來不缺女人,但是卻很少招惹女人。原因無他,隻是不夠特別。
特別的女人,他見過,而且不止一個,隻是從來不可能屬於他,也不能屬於他。而他,也認為這些特別的女子,不是他的那一個!
懷裏這個女人,從一開始,他便覺出了特別,但因了她的身世,所以將她排除在外。
他是個閑人,性子裏遺留這父親的不羈和瀟灑,如果分量不夠重或者誘惑不夠深,他不會輕易攬事上身。
顯然,這次,分量是足了……
皺著眉頭,看著懷裏扭來扭去的嬌軀,淡淡的粉色繚繞。嫣紅的芙蓉麵,粉潤的紅唇,迷離的鳳眸……這樣的春情,沒有哪個男子能夠抵抗得了這樣的誘惑。
起伏的胸口,還殘存著上一次的輕狂,點點采擷的痕跡,訴說著方才的激烈。初經人事,這具嬌柔的身軀,能否經得住他的再次索取?!
處於欲望控製下的女子,渾身火熱的難耐,身畔的身軀,仿佛一潭冷泉,緩解了身軀裏火熱的融岩。古籬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製止她的蠢動,憐惜她的嬌弱,溫暖的手掌,愛撫著身下的女子,想緩解她的不適。
奈何這妮子不領情,修長的雙腿磨蹭這錦被下有力的健壯……
到底是男人,如何能忍耐?!
溫香軟玉抱滿懷,豈顧今夕何夕?!
繾綣既罷,雲散雨歇,懷中的女子終於沉沉睡去。古籬卻是看著人,想著前因後果,足足有兩個時辰。
初見這妮子,是天下第一莊內,初始隻道是天下第一莊內的婢子,低垂著小腦袋,任由那個風騷的女人責罵奚落。低眉順眼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個軟弱的小可憐罷了。
還記得當時柳行之戲謔地說:“怎麼看著,像是狼外婆在欺負小白兔呢?”
可是他偏偏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最後跳腳的人,一定會是那個氣勢洶洶的女人。
當然最後的結果,他沒看見,後來得知她是天下第一莊的女兒,便也就歇了心思。當時的天下第一莊,是顆炸彈,惹上他,誰也不知道後果會如何,畢竟當時他要做的事情,由不得太多的兒女情長。
後來離開,來到青丘,住進這客棧。月老的紅線,便繞到了這裏。
或許是命中注定?!也許他在天下第一莊內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便已經冥冥中拉近了小指上那纏繞的情絲。
既然從開始便已經注定不同,那麼何不順其自然?!與其糾結著沒有還沒開始的可能,不如接受,或許是個不錯的開始?!
糾結了半天的古籬,終於釋然一笑。反正這妮子挺對他胃口的,如果有一天愛上,就當是上天恩賜吧!
屈指輕輕撫摸著透著****的臉頰,古籬勾起他邪痞地笑容。
是你自己闖進來的,那就別怪我了……
“叩叩,開門開門……”
緊閉的門扉突然被敲響,一陣嘈雜的人聲打斷古籬的綺思妙想。懷中沉睡的人兒也因為這突然的聲響,像被驚著了的兔子,瑟縮了一下,朝著他的懷裏拱了拱,哼唧了兩聲,繼續睡著,表情頗為嬌憨自在。
古籬失笑,還真是大發現呢!
想著門外的人,緩緩收起憐惜的笑容……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婆娑門的高啟應該是和許淑傾定親的,為什麼會變成許韻傾?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誰這麼卑鄙地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思忖間披衣起身,放下羅帳,將錦被內的春光一絲不納地遮掩,方才轉身朝門口走去。
門外的男子見半天沒人開門,正舉手砸門。隻這手還未碰上門扉,便被一個器物狠狠地砸了一下,一下子手上便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