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南沒辦法動彈,眼睛也幾乎看不清楚,但是他用全身的力氣,惡狠狠地擠壓著他的聲帶,終於發出了無力的聲音:“你要是敢······動她一下······”
“否則,你能怎樣啊?”麵具男輕蔑地笑了笑,手中的利刃慢慢地刺入了阿卡麗的身體。
“不——”凱南不顧自己體內狂暴的瞬獄影殺陣,歇斯底裏地吼叫起來,他的這一舉動使他心髒裏的黑色能量全部炸裂開來,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麵具男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讓你別亂動,這麼鬼哭狼嚎的,不死才怪。”
鮮血染紅了大地,阿卡麗的血液幾乎是噴湧而出,在地上濺射出星星點點的猩紅色圖案。麵具男殺人的方式無比殘忍,他的刀插入地很緩慢,阿卡麗所感到的疼痛成倍的增長,讓她的雙腿不住地痙攣。
漸漸地,阿卡麗已經難以呼吸,她的嘴角大口大口地湧出鮮血。她突然微笑起來,她看著凱南,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對凱南說道:“奉均衡之命,沒有疑問,沒有顧慮······”
凱南知道,那是阿卡麗一生信奉的教條。
······
當那船主順著血跡找到阿卡麗和凱南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阿卡麗的身體已經毫無血色,毫無生機。凱南似乎還活著,但看上去也就剩一口氣了。
船主拿劍的手垂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挽救什麼了。
在船主即將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與那名站在角落裏的人影相遇,那個人臉上的麵具與恐怖的獠牙,都讓他感覺熟悉,並且喚醒了他體內塵封已久的記憶。
“是你······”船主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沒有想到,追殺那兩名均衡教派忍者的人,居然是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那個人。
“哦,我認得你,”麵具男先是有些吃驚,然後也認出了這位不速之客,“沒想到啊······”麵具男的瞳孔驟然緊縮,他的嘴角毫無征兆地上揚,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你居然······沒死!”
船主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黑色鐵劍,一瞬間,那柄劍上迸發出金色的光芒,藍色的火花。“劈裏啪啦”的聲音在那柄劍上響起,似乎驟雨傾盆,如同雷電呼嘯。短短幾秒,那劍上竟聚起了無數的金色閃電!
看見這柄超乎尋常的武器,麵具男沒有露出多少驚訝,他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斯塔緹克電刃······我說當初怎麼找不到,原來,已經在你手上了!”
船主沒有回答,舉著電刃飛速地衝向麵具男,當那金光閃閃的劍刃劈下去的時候,麵具男再次化作一道影子。對此,船主沒有絲毫奇怪,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敵人有這一手,他飛速地轉身,朝著自己身後那正在聚起的影子衝了過去,瞬間,他的身形變成了模糊的光影,速度快得難以看清。
“阿爾法突襲!”
金色的電刃迎麵而來,麵具男冷哼一聲,迎上那金色的光芒——
“轟”!
一聲巨響,金色的閃電如玫瑰般綻放,恐怖的威力將四周的牆壁全部震裂,激起一片煙塵。
船主還想要繼續追擊的時候,那麵具男卻已經沒了蹤影,隻有那股詭異的氣息在附近盤旋。
煙霧散盡,四周隻剩阿卡麗和凱南的屍體。夕陽已經完全落下,暗影籠罩著崩壞的土地,船主靜靜地站立著,手中的電刃慢慢失去光澤,變回一把黑色的鐵劍。
天空中盤旋著那個麵具男的聲音:“我遲早會得到那柄電刃的,小劍客。到時候就不是我一個人了,從我擁抱影子的那一刻起,瓦洛蘭大陸就注定要遭受血雨腥風。均衡教派,隻是——血雨腥風的開始。”
船主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理會那頭頂上盤旋的低沉之聲。此時他的注意力正放在不省人事的凱南身上。就在剛才,他還以為這個約德爾人已經死了,然而現在,凱南的呼吸卻逐漸變得有力,變得均勻。更讓這位船主感到奇怪的是,從凱南的身體裏,源源不斷地湧出魔力的威壓,這股魔力強過他以往認識的任何一個法師。毫無疑問,凱南不僅沒有死,反而還獲得了某種奇怪的魔力。
船主的臉上掠過一個難以察覺的笑容:
“起死回生了嗎?均衡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