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克薩斯,權力不僅僅是男人所向往的。諾克薩斯的女人們和男人一樣向往權力,但是大多數女人通過扇枕邊風和培養後代接近權力,而瑞雯不同。
瑞雯自幼失親,流浪街頭,在諾克薩斯,孤兒收容所這類設施幾乎不存在。年幼的瑞雯被幾個軍營的士兵暗中帶大。她從小喜歡練肱二頭肌勝過喜歡瘦身,喜歡兵器盔甲勝過喜歡項鏈和鑽戒。
和那些老兵一樣,瑞雯常年在戰場拚殺,身為一介女子的她立功無數,不斷受到高層提拔,她成了聞名整個大陸的戰士。
有趣的是,如今坊間關於她的流言,卻不是圍繞著這個女人的強悍,而是圍繞著她的“神秘死亡”。
那是均衡教派滅亡的前五年,瑞雯和辛吉德奉德萊厄斯之命,率領八千裝備精良的諾克薩斯士兵,登上了艾歐尼亞的土地。
瑞雯本以為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役,艾歐尼亞人熱愛和平,並且群島沒有政權,沒有組織過軍隊,所以,她簡單的以為,她要做的,就是率領士兵把諾克薩斯的大旗插滿艾歐尼亞的土地。
信心滿滿的瑞雯,發出了直接向前推進的指令。從岸上向內陸進軍,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村莊,遠遠望去,小村裏阡陌交通,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瑞雯閣下,”辛吉德微微欠身,道,“這村落有點古怪,我們是否先駐紮在這裏,拍先頭部隊去探一下,以避免不必要的犧牲?”
瑞雯輕蔑地看了辛吉德一眼,在她眼裏,辛吉德隻是個禿頂的怪咖,瘦削的身軀,浮露的目光,蒼老而慘白的麵孔,以及身上隨時背著的一個巨形玻璃瓶,都和諾克薩斯的軍人形象相差甚遠。辛吉德的話,在瑞雯聽來隻是畏縮不前的借口。
“好啊,你帶一半的人守在這裏吧,我帶剩下的人做先頭部隊,”瑞雯懶得和辛吉德商量,直接滿足了他的心願,“不過,等我把國旗插到這村子最高的建築物上的時候,你可別後悔。”
辛吉德訕訕地笑了笑,點頭不語。瑞雯冷哼了一聲,帶領著她的人朝那小村莊進發。
瑞雯回頭過後,並沒有注意到,辛吉德畢恭畢敬的表情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邪惡的麵孔,他那慘白的臉色似乎煥發出光彩一般,他用瑞雯聽不見的聲音,低聲說道:“等你屍骨無存的時候,你也別後悔!”
······
······
部隊進入村莊後,難以再保持隊形。四千多名士兵把小半個村莊擠得水泄不通。這個村子狹小的巷道和窄窄的土路讓諾克薩斯士兵行動遲緩,他們就像走迷宮一樣在錯綜複雜的街道裏打轉。在這段時間內,他們沒有發現任何村民。
但是,有人已經發現了他們。
“嗖”!
似乎一道勁風呼嘯而過,電光火石之間,連兵刃交接的聲音也沒有,而瑞雯身後的某個士兵,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頸項上的傷口不斷噴出鮮血,活像一座小小的噴泉。周圍的諾克薩斯士兵見到這場景,隻是滿臉驚愕、目瞪口呆的看著,忘了做出反應。
瑞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但是久經沙場的她由本能驅使著,立刻做出了反應,她拔出了背後背著的一把巨劍,立刻下令道:“全部散開,找掩體,弓箭手和戰鬥巫師上屋頂!發現任何可疑人物,直接擊殺!”
瑞雯從容的口氣給了驚慌失措的士兵極大的鼓舞,他們立刻按照瑞雯的命令做出了行動,然後,守在各自的位置上,靜靜地等待著下一個命令。
時間仿佛糨糊般粘稠,在這個小小的區域裏停滯不前。某一秒,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一個人影又出現在嚴陣以待的諾克薩斯士兵之間!那身影動作迅速,恍如鬼魅,那人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在這片小小的戰場上穿梭,在士兵們眼中留下一道殘影,緊接著,三名士兵毫無征兆地倒在了血泊裏。
在這短短一秒的時間內,隻有瑞雯的目光能夠跟上那道極快的殘影。就在那三名士兵倒地的那一刻,那身影直奔瑞雯而來,在瑞文漆黑的眸子中,瞬間照映出淩冽的寒光。瑞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利落地揮出了手中的巨劍,那把劍比她的身體還寬,但她揮舞起來毫不吃力,如果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那把劍上纏繞的黑色的能量波動。
“哢”!
巨劍和一把鋒利的長劍撞在一起,卻隻發出了很輕的聲音。長劍停住後,瑞雯看清了那把劍的主人,也就是剛才在士兵堆裏大開殺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