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痛的,曦兒,別擔心。”他安慰著萱萱,幫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滴,“好好休息,別多想了。”
說罷,離身站到了老爺身邊,萱萱的手指一下子落空了,眼睛卻仍舊盯著他,這個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想好好感謝他,卻無法言語,無法表達。
怎奈何,她的一個眼神,他便明白她在想些什麼,他知道,她想謝謝他,他明白,她在擔心他。這個人,自稱是她的哥哥?
這般的寵溺,還救了她性命的人,是她的哥哥,她的親哥哥嗎?剛剛丫鬟喊著老爺,小姐。他又自稱是她的哥哥。這般看來,他們是兄妹,而那個老爺便是她的名義上的爹了。猜測中去證實自己的身份,不能言語的痛苦,隻有多看,多想,多聽,才能明了吧。
掙紮著身子,想要坐起來,看清楚,這個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到底是何處。很困難的挪動著身子,又是那雙溫暖的手,極小心地將她扶起來,靠在身後的枕頭上,順帶留下一個溫暖的笑容,隨著老爺走了出去。臨走還不忘留下句話來,“曦兒聽話,哥哥和爹爹去說幾句話,一會兒回來。”
望著她走出門去,林萱萱啊林萱萱,你不是討厭你那按部就班的生活嗎?你不是想出去闖一闖,不隻是埋怨自己一直被父母安排嗎?現在可好,闖的多好啊,古代,古代……闖到古代來了,還不知道是何朝何代,闖的多麼好啊。
心裏想著,眼淚就更洶湧的流,稀裏嘩啦的,任旁邊的丫鬟,不停地勸阻也沒用。“三小姐,您別哭了啊,怎麼了啊,已經沒事了,您別哭了。”她不說罷了,她一說,萱萱哭得更加凶。她怎會救個人就跑來這裏了?她不要這個身體,不要這個殘缺不全的身體,不會說話,這就相當於一輩子要當啞巴。再平凡普通的路人甲,也不是這樣子的。
淚水模糊了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床榻的另一端,她是做了什麼孽?救人救到古代來,還拖著這麼一副身子。難道,她救了個妖孽?一陣風就把她吹來了這古代?怎可能?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曦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哭了啊?”一陣風似得,出去的人又來到她身旁,坐在床頭,牢牢盯著她哭得慘白一片的臉。
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關切的神情,他是她的哥哥?為了她而衝進火場的哥哥,自己燒傷了臉頰,卻還細聲細語的安慰她。於是,她連忙伸手抹幹臉上的淚水,她不哭,不哭,一個為了她肯跑進火場相救,一個為了她,不在乎相貌,不在乎性命的人。她有什麼資格讓他再為她擔心。
胡亂的抹著臉上的淚水,告訴自己,不哭不哭,忍著,一塊幹淨的絲帕阻擋了她雙手胡亂的抹著淚水,“曦兒乖,這樣子擦眼淚,會把臉皮都擦破的。”溫潤的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細細幫她擦拭起來。
“曦兒,剛剛怎麼出聲說話了?”他詢問著萱萱,萱萱也是不知,為何剛說話,一會又不會說話,隻有搖頭,無辜地看著他。“曦兒也不知。”萱萱點頭,她確實不知為何,心裏鬱結,怎麼會如此。
“不會也就算了,本以為曦兒你......罷了,不提了。”男子很是照顧萱萱的情緒,不再提這些傷心的事情。可她心裏除了傷心難過,又多了份愧疚,他們都以為她是曦兒,可是她不是,不是那個他們口中喚的曦兒,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與之前曦兒沒有一點關聯的人。
因著心裏的那份愧疚,很想去表達些什麼,萱萱順手就抓住了男子的手掌,手掌寬大厚實,手指更是很漂亮,細長白皙。冰冷的手指與她火熱的手心相溶,竟然是那般熟悉的感覺。
“曦兒,每次一不開心就會抓著我的手指把玩,是不是因著我保養太好,所以你才會這般愛不釋手?”男子明顯是調侃的語氣,為了逗她開心,她也就順帶一笑,笑裏卻滿是苦澀的味道。
他們已經不知道,現在曦兒已非原本的曦兒,已經換了人,換成了萱萱,一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普通女生。這是因為恐懼,因為內疚而無法表達,於是抓住他,如同在水中抓住一根稻草,救命的稻草。
是他又給了她一次活下去的機會,他是她現在感覺到的唯一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