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總比無家好,看似自由總比無自由強。生辰禮物,箬蓧花海,表白過後,太已的一句話點醒了我。不是已經學會了掌控,為何又失控?
順著爹爹所要求,再次離府,回頭深深望了曦兒一眼,她還在昏迷中。太已醫好她的嗓子,幫她重新接骨。這一切發展的太快,也太不真實。尤為她的身份,讓我錯愕到無法言語。公主,玄昊國的公主,華麗耀眼的身份,竟然歸於平靜在我身邊的曦兒。
她的家是整個玄昊國,而我的家是整個南漳城,她的自由是在玄昊國的皇宮裏,而我的自由又在何處?
我想靜靜思考幾天,給她也給自己一些時間,我們的家都是大家,要背負著太多的責任。我們的自由就等於沒有自由,因為我們注定要為著大家而著想。轉身離去,曦兒,我再回府時,希望你也有了答案。
幾日如幾年,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多日不見如隔幾世。馬車上搖晃顛簸,我會想著曦兒,你醒來後,會不會身體不適。商鋪裏談價調侃,我會想著,曦兒你醒來之後,會不會疼痛難忍。清晨醒來時的第一件事,就是會想你,現在可安好?睡覺前最後一刻,又會想你,會不會怪我突然離開。幾日如同幾世,生生折磨,讓我無法呼吸。
驅馬回府,快如閃電般的速度,嚇壞了隨行的仆人,他們在我身後,心憂高呼,唯恐我會因著馬兒奔跑太快,而摔下去。我卻不在乎,狂揮馬鞭,眼前腦中心裏,隻有曦兒,你的一顰一笑,你俏麗的身影。你笑著喚我,“子齊哥哥。”你感動的對我說,“謝謝。”你看到我為你種植的生辰禮物,滿地的箬蓧花,激動地表情。你不穩地呼吸在我耳邊,回蕩著。你唇齒間帶著絲絲腥甜的味道,同我化為一體。
我該如何對你,該如何對待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可曾如同我這般,不在你的麵前出現,便是思我之深呢?
剛剛踏進房門,那一瞬間心裏已有了不祥的預感,丫鬟對我說,曦兒她走了,她留給我一句話,一句‘珍重。’唇角仿若還有她的味道,可她就這般消失不見,空蕩蕩的床鋪,再也不見她。
心在這一刻被狠狠撕裂開來,碎成一片一片,七零八落。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般,沒有絲毫力氣再站立。
倒在地上那一刻,心裏卻平靜下來,原來,她並非如我思念她那般,她隻是把林府當作一個驛站,來了,走了,那般坦然。
可是我卻不舍,我是第一次想要好好保護一個人,想要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我呆呆地看著房頂,心中難舍,曦兒,你怎會這般舍得,你怎麼就這樣忍心離我而去?睜著無神雙眼,身子陡然而起,她不是剛剛才走嗎?我要去追她。
聽不見身後丫鬟的呼喚,聽不見風聲呼呼而過,聽不見聽不見,隻有心裏在呼喊,想那個名字,曦兒,想那個身影,曦兒,想她微微一笑,想她俏麗無雙。
奔跑,我隻知道我要奔跑,後門外已經雜草叢生,馬車碾過地麵的痕跡還在,雙腿沉重無力,卻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跑。
一輛小巧的馬車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在欣喜,我們似乎還有機會見到最後一麵?我不做他想,隻想知道,你可否如我思念你這般,而偶爾思念我呢?
飛跑著往前追,似看見馬車後的小窗口被掀開來,視線卻漸漸模糊,再望不見離去的馬車,再望不見馬車上的那個人兒。身子直直向後仰去,後腦勺著地的一瞬間,我仿若還見曦兒的笑容,在我模糊的眼中蕩漾,那裏全是她美麗的笑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