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檢查證明,兩個受精卵最後還是隻活下來了一個。已經過了老朋友該來的日子有10天了,經過檢查是著床成功,我正式成為一個孕婦。後來我才知道,我這個年齡做試管嬰兒,成功率可以達到60%,難怪之前孟暉說,這個條件要價15萬絕對不會高。協議上的條約,我這個代.孕媽媽是交由公司負責照顧,所以我搬出了和周若生合租的房子,搬進了代.孕公司安排的一處公寓。
公寓在鬧市區裏的一處電梯公寓的15樓,是一套三的180平米房子。我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住了一個懷孕5個月的代.孕媽媽,30歲來自河南農村的趙豔華。孟暉把我帶到這裏,交待了一下前三個月為了胎兒的安穩,最好不要出去,我知道他說的最好,其實是必須。
和孟暉接觸得越多,我就越明白,這個行業是法律上的空白地帶,是道德上的黑色轄區。因為這種公司隨時會被迫走人,孟暉的老板已經輾轉了幾個城市,說不準哪天再見孟暉,他就已經是失業人士。不過孟暉告訴我別擔心,因為這個公司本就不在乎實體地點,就算老板走人,也會聯係代.孕雙方,直到孩子生下來合同才結束。網站會被網警關閉,老板卻不會坐牢,因為沒有法律能夠說老板犯了法。
第一天晚上在這裏住,我無神地靠在窗戶邊,看著對麵那棟電梯公寓,建築外表和我們這棟一模一樣。一格一格的小窗戶裏透著明暗不一的燈光,一種家的溫馨感遠遠傳來,從小就喜歡這麼看著亮著燈的窗戶,小時候是好奇著別人家的布置,後來離家,這麼看著是在想象別人家的溫馨場景。
門口一陣敲門聲,我轉頭一看,見趙豔華笑嗬嗬地站在門口,我也笑著對她說:“趙大姐,進來吧。”
趙豔華笑嗬嗬地進來之後在我床上坐下,感慨了一句:“哎喲,一個月都沒人陪我說話了,總算來了個人,大妹子,看你這樣子這麼年輕,怎麼就來做這個?”
“嗬,家裏生病了,要用錢。”我簡單地答道。
“也是,要不是缺錢,誰願意來做這個?”趙豔華說,“我其實有個兒子,都8歲了。”
“您有兒子了怎麼來這兒?”我聽了好奇。
“我家裏那個天煞的,跟隔壁村的一個寡婦跑了,現在就我一個人帶兒子,根本養不起,出來打工的時候,街上的人說這個掙錢快,就來了唄。在我們那兒一年都掙不了一萬,做這個一年就8萬,來得多快啊。”趙豔華淳樸的笑臉樂嗬嗬的說。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我的一胎15萬,她的一胎8萬,這就是年輕和年老的區別嗎?我們多像在青樓掛牌的姑娘啊,嗬嗬,最黃金年齡的就貴,過了年齡的就便宜。現在我越來越喜歡用青樓姑娘來自比了,當初卻還死活都不願意拿這件事和朱所做的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