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晨曦笑道:“你們這哪裏是私奔,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外出踏青旅行的行頭,你們這樣帶著這麼多東西出去,隻怕是還沒逃出鳳城就會被捉回來了!”
步晨霜方才整理行禮的時候,就覺似乎有哪裏不妥,可她平素少有出門,根本不知道出門要帶些什麼,更何況是與人私奔這般重大的事。此間聽步晨曦一說,頓時茅塞頓開。正如步晨曦所說,她們是私奔而不是旅行,帶著這麼大兩個箱子和幾大包包袱,走在街上必定會引得人人側目。
步晨霜感激的看了步晨曦一眼,神色凝重的對杜煒銘說:“煒銘,晨曦說得極是,你快去將那些不必要的東西清理出來罷,天色已不早了,我們得趕在四更以前出去。”
說完,步晨霜又看向蓮兒,眼裏有著依依不舍的惜別之情,囑咐道:“蓮兒,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你也去房裏收拾收拾吧,我這一走,父親必定會派人去尋你,你收拾好東西就按我先前說的,回鄉去說服家人盡快搬走。”
蓮兒不知是何表情的看了步晨曦一眼,點點頭回房裏收拾東西去了。
步晨霜見蓮兒離去,就打算過去同杜煒銘一起清理衣物,步晨曦卻拉著她到梳妝台前坐下,將她頭上的銀簪扯出來放到櫃台上,在步晨霜疑惑的目光中,溫和的笑著道:“雖說夜已經深了,可是二小姐姿容清絕,若不喬裝一下,隻怕天一亮就會被人立刻認出來,就讓我替二小姐裝扮一下吧。”
步晨霜感激道:“幸好蓮兒將你叫過來了,否則一旦就這麼走出去,怕是不到中午就會被捉回來,真是多虧你想得這般周全!”
步晨曦無所謂的笑著搖了搖頭,忽然似想到了什麼,隨意的問道:“二小姐,你和煒銘為何想到今日出走呢?”
步晨霜遲疑了一下,歎道:“三陽真人那年的預言想必你有所耳聞,十五快到了啊,倘若再不走,等十五一到,父親見我身子骨完好就會安排我入宮選秀了,父親的性格我早已摸透,一若被他知曉我的病好了,他必定會像步晨婉當初派翠兒過來監視我一樣,派人過來將我的一舉一舉都掌握在手中,如此一來,我哪裏還有機會和煒銘逃走?”
步晨曦了然的點點頭,不再多問,仔細地替步晨霜梳妝打扮。
不多一會,蓮兒提了個小包袱進來屋裏。
步晨霜將步晨曦喬裝成丫鬟的裝束,隨後與杜煒銘一道,替他們已將幾大箱物件清理成一個大包袱掛在杜煒銘的肩頭。此間見蓮兒進屋,步晨霜過去她的身邊,凝凝地注視著她,哽咽著道:“蓮兒,我們這一分開,往後隻怕是再見無期。你性子衝動,往後做什麼事情切記要仔細思量清楚,知道嗎?”
蓮兒一頭撲進步晨霜的懷裏,失聲痛哭道:“蓮兒記住了,小姐,你身子骨不好,往後蓮兒不在你的身邊,你可千萬得仔細著自個兒的身子啊!嗚...小姐,蓮兒舍不得你...”
見此離別傷情,步晨曦心頭也是有些發酸,她極不願再此時過去分開忘情中的主仆二人,可是她不得不過去分開緊緊相擁的二人:“好了,二小姐,蓮兒,天色不早了,你們該走了!”
步晨曦將步晨霜、杜煒銘和蓮兒送出後院大門,看門的人已在蓮兒昨日的打點下避開了這個時間,此時不在崗位。
步晨霜站在步府後院大門之外,忍住淚向步晨曦揮了揮手,以眼神示意讓她回去。
步晨曦搖了搖頭不肯離開,步晨霜感動不已,忽地小跑過來將步晨曦輕輕擁住,溫柔地低聲道:“保重!”
步晨曦喉頭發酸,點點頭哽咽著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