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姬申戲謔地挑起長槍,像貓玩老鼠一般,一槍刺向杜煒銘的脖子。
杜煒銘一驚,伸手想要去抓姬申的槍。可姬申本就是戲弄他的,眼見杜煒銘的手夾起風聲伸到半空,就臨時一轉方向收了回去,就眼一眯,大笑道:“哈哈...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那風一吹就會倒的身體,也敢阻攔本護衛的槍嗎?”
說完,毫無預警地突然一槍刺向杜煒銘的脖子...
姬申長槍的影子在杜煒銘的瞳孔中無限放大,可是當那槍尖距離他脖子隻有一寸距離的時候,遠處步晨霜驚慌失措的拽緊了司馬戮的衣裳,焦急的說:“求你,讓他們停手,不要傷害他!”
姬申的動作在步晨霜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停住了。
杜煒銘聽到步晨霜的哀求之聲,心中一痛,悲痛的望著她吼道:“霜兒,不要求他,我杜煒銘縱然一死,也絕不願用自己的女人去交換性命!”
隨即,杜煒銘隔著姬申,隔著強過他太多的眾士兵,昂高了頭,似透過千山萬水一般,遙遙地注視著步晨霜,將他那份癡心無悔的心送入步晨霜的眼中,蕩氣回腸的道:“霜兒,不要害怕,我就算是死了,我的靈魂也會化為對你的思念,默默的守護在你身邊...答應我,不要去求他。”
不知是什麼打濕了眼角,打濕了臉,一滴一滴,是水?是淚?還是心的碎片?
在這一刻,望著那張癡情的臉,步晨霜多想順著他的意思,去答應他,可是...她不想他死啊!胸口那翻騰而來的感動,似乎要占據了她的所有思想,她多想不顧一切的衝到他身邊,去替他擋掉他身邊那虎視耽耽的一把把長槍,可是她心裏很清楚,她隻要敢有一丁點的輕舉妄動,隻怕是她還沒跑到他的身邊,那一把把長槍就已刺入了他的身體!
司馬戮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步晨霜眼裏那千變萬化的心思,他等不及步晨霜慢慢的去思考了,他更痛恨她眼裏那寧為玉碎的聖潔目光,他冷冷地問她:“快回答我,你是跟我走,還是他死?”
刹那間,司馬戮的聲音猶如監斬官的手中掌控生死的令牌一樣在風中回蕩,仿佛除了此聲,就再沒其它的...
步晨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絕望地看了期期遙望著她的杜煒銘一眼,眼中就泛起決斷的目光,猛地一回頭,主動依上司馬戮的胸膛,將頭埋入他的胸膛之中,輕輕地開口:“我跟你走!”
司馬戮臉上泛起勝利的笑容,得意地看向杜煒銘,然後對姬申使了個別樣的眼色,吩咐道:“放了他,我們走!”
說完,司馬戮打橫抱起步晨霜放到馬背上,翻身上馬,“駕!”地一聲打馬向穀外的方向走去。姬申等人領命,騎馬在杜煒銘身邊兜了一圈,亦跟隨在司馬戮之後離開。
“霜兒...不要走...不要...”杜煒銘絕望地向司馬戮一行人追了過去,可是他雙腿哪裏跑得過四腿的馬兒?隻是片刻的功夫,步晨霜那清冷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杜煒銘頹然地跌倒在地,腦海裏一片空白,跪倒在地上痛哭起來:“霜兒...你回來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耳裏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步聲。
“霜兒,”難道是霜兒回來了?杜煒銘心中一喜,驀然間抬起頭來,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把在陽光的照耀下,散著精光的鋒利長槍,和胸口的劇烈疼痛,隨後,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刹那,他看見了姬申冷漠嘲諷的冷笑,便是眼前一黑,‘砰!’地一聲倒下了地。
鮮血洶湧而出,染紅了地麵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