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那玄鐵鐐銬之後,兩人便不若從前那樣,時時刻刻都必須待在一塊。慕言在那邊吩咐手下的時候,慕白就抽空去了一趟國師的住處。
北國建國以來國師便被擺到極其尊崇的位置,隻是他們待在自己的居所,幾十年來也不一定會出現一次,完全不像別國的國師除了夜觀星象處理風調雨順的事之外,還要行使宰相的職權。
國師不幹涉皇室之事,皇帝也沒有資格去為難國師。哪怕是想要讓他們做一件事以低姿態的求人態度,哪怕是這樣,國師還不一定會幫忙。
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也隻有和皇室極為親近的人才知道,民間無人知曉國師的存在,沒有信仰,國師也無法左右皇帝的地位,沒有威脅所以相安無事。
但在慕白這裏,那位而今已過古稀之年的國師卻是三番兩次的插了手,想要把自己弄丟了的記憶找回來。
到國師府前,慕白自然是被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北國君主慕白。”年輕的男子很是平靜地回了一句。
那眉目清秀的小童子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慕白,這才開口到:“你先在這裏等候,容我先去稟告國師。”
傳話的童子很快就回來了,這會的態度較之前要恭敬許多。在門外吹著涼風的慕白在沒人引路的情況下進了門,按照那童子的指引。一直往內走,
總算是瞧見了那傳聞中年逾古稀的國師,這還是他兩世以來第一次見到真人。
對方的容貌很出色,出色到根本不像個古稀老人。沒有他想象中垂到地的胡子,手裏也沒有道士喜歡用的拂塵。
對方有著一張剛弱冠的青年男子的臉,隻是發絲全白了,被青玉簪子束著,看起來非常整潔。隻是那眼裏的悲憫和看破,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會有的東西。
國師的聲音和他看上去的年紀很不相符:“你的兄長為的是窺見原本的軌跡,你本就多了東西,如今來這裏所為何事?”
慕白並未因為對方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有驚慌之意,因為在眼前人的眼中,他們這些人是藏不住秘密的。一個已經出世的人,知曉了也並無大礙。
“信徒此次前來,隻不過是想要尋求自己丟失的記憶。”慕白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對方也沒有太過為難,在確定了他肯以失去某些東西的代價來換取丟了的記憶,這仙風道骨的國師大人就讓了開來。露出來他身後的一麵鏡子。
想要窺見天機自然是要付出某些代價的,除了國師本人能夠預料到未來的事,其他人能夠瞧見的隻有過去或者是本該發生卻因為意外被扭轉的結局。
一個個熟悉的場景從鏡子裏頭飛速閃過,那些破碎的記憶這會一點點的彙聚在一塊,恢複這兩年的記憶也就花了他不到半日的時間。雖然有些細節是想不起來,可該找回的和不該找回的回憶已經全部都回來了。
如何來描述心裏那種微妙的感覺呢,慕白覺得自己很難用詞語講出來。沒有太大的波動,也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那些情緒就像是一顆顆投入深潭的小石子,激蕩起一圈圈的水波紋,最後重歸於平靜,見不到一絲漣漪。
當天晚上慕白回去的時候,慕言已經躺在龍床上睡了,窺伺了前世記憶的男子對這龍榻自然是格外熟悉,薄薄的錦被覆在身上,眉頭微鎖,即使在睡夢中也不見安詳。
在川井城的時候,他就並不排斥對方躺在一塊,而他的靠近,也沒見對方的身體又任何下意識的攻擊或是防禦的反應。這當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
龍床本就是為皇帝準備的,自慕言回來到現在,就沒哪個女人在這裏出現過,若不是每次去張太後那能碰見一兩回,他幾乎連一個都記不得。
皇帝的後宮是不歸慕白管的,不過名義上屬於他的女人並不多,宮女隻要不亂來,又未被皇帝垂憐過,到了年紀就可以被放出去嫁人生子。至於太後想要找兩個同族的姑娘陪著她常伴青燈古佛,他這個做小輩的自然也不會橫加阻攔。
在男子情\\\'欲最為旺盛的年紀,慕白就已經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欲\\\'望了。等到了後來,即使把那些美人剝得精光放他的麵前,身體也不會產生格外的衝動。
就在去川井城的前一日,禦醫還特地來給慕白把過脈,證明皇帝陛下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有些人天生比較寡欲,要是補過頭了反而不好。慕白記得,那個時候一旁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