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榮寄秋走後所發生的事,我沒有成為宋城的妻子,而是成了當今皇上的楚妃娘娘。
我也沒有如榮寄秋所料失去記憶,當時那種暈眩感隻有片刻,很快,歐陽軒是百裏簫這個事實我記在了腦海裏。
宋城說娶我是假,待我一身嫁衣在身時,他卻將我打暈送進宮來。
酒是上好的“十八春”,我半臥在楠木香榻上品了一口,雙眸迷蒙著,細細體會這酒入愁腸的滋味。
入宮第一天,並未見著龍靖陽的時候,東方狂神色內疚地來找我,說要帶我去找百裏簫,不,我還是習慣叫他歐陽軒。
我假意驚慌地大喊,因為我必須讓榮寄秋相信我失去了記憶。
從穿上嫁衣的那一刻起,我提醒,不,是警告自己說,不能再讓他們玩弄於股掌間,以後,是我玩他們。
我的心中除了愁,還有仇!對楚府,對歐陽軒,對榮寄秋,對宋城!對於他們所有的欺騙!
東方狂在宮中出現,我並不驚訝,因為他是禦醫,以後,我和他接觸的時候會很多,所以,我並沒有叫的太大聲將侍衛招引來。
我捂住了嘴,恐慌的看著他,瑟瑟發抖的身子讓他終於相信我“失憶”了。
他有些遺憾地離去後,留下一句話:“我會常來看你!為了軒!”
他看不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為了軒”這三字,狠狠地在我心頭猛敲一記,霎那間,我疼的差點失去了呼吸。
入宮第三天,我依舊沒有見到龍靖陽,一道聖旨,我被扁入冷宮。
我起初料想會有這樣的結果,因為我開始學會琢磨人的心理和思想。榮寄秋要得,就是我老死宮中的下慘,可我不會讓她如願,我要走出這冷宮,然後將所有的仇恨,從他們身上一一討回。
再品一口“十八春”,我的人有些暈眩,就跟踩在雲裏霧裏一樣,一看庭院中栽植的鬆樹影子對齊到第十八盆木蘭花時,宮女小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有些驚惶的說道:“楚妃娘娘!皇上今晚要去敬德宮!”
我淡淡一笑。
小憐是東方狂給我安排的婢女,做事謹慎,就是顯得慌張。
對她一擺手,我從楠木香榻下來,整理好了衣服,端莊大方地走出離宮。
聽小憐說,皇上今晚大概是想起了舊情,要去敬德宮探望德妃娘娘。
而去敬德宮,必須要經過我離宮。
我領著小憐,趕在龍靖陽的禦駕前走進敬德宮。
站在敬德宮門前,這裏比起我所居住的離宮還要冷清許多,諾大的宮殿內隻有德妃和宮女珍女兩個人住在這裏。
珍女進去通報一聲後,出來給我行了禮。
我一點頭,望著不遠處嬌小的身影,邁步朝她走去。
走近了,給德妃行禮:“德妃娘娘安好。”
德妃慘然一笑道:“德妃娘娘……嗬嗬……有誰還會記得我這個德妃娘娘……”她的絕世姿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憔悴,兩泓美目中蕩漾著淒美的清泉。
我垂首不語,這樣的德妃,內心自然有著莫大的委屈。
見我沉默,她回過頭問:“你是……”
我恭敬回道:“我叫楚若璃!”
德妃顫聲道:“楚若璃?你莫不是……皇上心中惦記的楚家九姑娘?”
我笑道:“德妃娘娘,我若是皇上心中惦記的人,又怎會入住這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