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下了火車,還沒邁進大門,隔壁的阿婆遞給我一封信件,是在北京某部隊當兵的朋友肖翊的。信的內容是他希望我去部隊看看他,順便求證一下我心目中的那棵參天大樹。

殷若收起信件便又直奔火車站,盡管這衝動的行為沒讓我買到座票,但一路上我站的不亦樂乎,因為我曆經半個中國要尋找的大樹就在肖翊的部隊。

照著肖翊給的地址,打的到他們部隊門口,習慣了隻身來去,不願意有人接送,因為我明白,火車站是個傷感的地方,總上演著重逢和重逢後的離別。小小的火車站可以讓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品嚐到生離死別的滋味,我極為討厭,所以,到了部隊門口才通知肖翊我的到來。

秋季落葉紛飛的美麗在北方是隨處可見的,九月的天氣,有著夏天和冬天的味道。我的視線沒有停留在這“翩翩蝴蝶飛”的景致中,而是注視著部隊門口那兩位站崗的士兵,他們的莊重與威嚴讓我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到部隊,興許那樣就可以少漂泊兩年。身著軍裝的他們的臉上,有著我流浪以來從未見過的陽剛下的柔情,與所尋的理想大樹的目標十分接近,心中除了發現的喜悅外,對他們的崇敬也油然而生。我第一次湧起想主動與人打招呼的念頭,但未接近,便瞅見一扁額上寫著“衛兵神聖,不容侵犯”的字眼,我退回了原處。

落葉從眼前飄過,令我想起了與肖翊相識的情景。

三年前,多雨的南方,沒有北方的寒冷,卻有北方的美麗。隻是身在多雨的城市,難免會看到情感的悲劇,更可悲的是,自己是悲劇中的主角。在那次愛到深處而演繹出傷感的故事後,我開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涯,尋求一棵可以永久依靠的大樹。揚州的美麗,令我心馳神往,於是帶著受傷的心,坐上了開往揚州的列車。

心晴的時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時候,晴也是雨。因為我的心是潮濕的,所以,豔陽下的風景也帶有眼淚的味道。

我背著一架相機,無心四顧。瘦西湖、玉板橋、玉亭橋、九曲長廊。就這麼漫無目的的遊逛過來。空氣中飄著清新淡雅的花香,難怪古人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可是芬芳地卻令人感到窒息。

我木訥的走著,迎麵衝來一個人,手中的相機在衝撞下脫離了我的手,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然後以自由落體的方式朝地麵砸去,我的人與相機有一定的距離,隻好眼睜睜看著相機與土地佬兒相擁,然而撞我的那人,敏捷地跳過來,相機在落地前被他接住了。

“對不起!”他把相機遞給我。

相機沒事,我便不去計較,其實也沒心情計較,接過相機轉身繼續木訥的走著。

“小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他追了上來。

我沒有答話,而是很謹慎地看著他。

“我注意你很久了!”他指了指他胸前的相機,“我光明正大地拍了你幾張照片你都沒察覺。”

聞言我的大腦司令部立即提醒全身係統得高度戒備眼前這男人,所以我立即向前小跑,但很快,我回到了原地。

“把底片還給我!”新聞學畢業的我明白被人拍了照片會對自己有危險。

“可是我還沒拍完,餘下的底片有點浪費,要不,等我拍完了再給你,不介意的話,留下你的聯絡方式,我把照片洗出來給你寄去?”

“我很介意,況且我認為沒這個必要。”取出自己相機裏沒拍過一張的底片,“這下不覺得浪費了吧,你還賺了呢,我裏麵沒拍過一張。”

“可是我拍了好多無法捉摸的風景,就像好多無法捉摸的你的神情一樣。”他護著他的相機,生怕我隨時搶走底片。

“我可以控告你侵犯我的隱私權!”

“你以為我沒學過法律啊,”他往後退了一步,“要不這樣吧,你陪我重遊這揚州的風景,我重拍那些風景,然後再將這底片還給你,如何?”

我想,我除了點頭答應外,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拿回底片。

“你應該多笑才對,出來散心嘛,別老苦著張臉。”一路上,他不停地給我介紹這介紹那,在我木訥的表情回應他的熱情下,他很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