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榕剛打開電腦,就見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關於陸哲函的負麵消息,其中多數參與者,竟是自己的粉絲。彈窗式新聞更是將這一事件設置為娛樂版頭條,那篇由所謂“真相帝”報導的新聞,直接跌破了他的眼球。
他沒想到才短短幾天時間,陸哲函就被炒作成這樣,自己的形象更是牽涉其中。陸哲函這人他雖然沒有多深的交流,但那次在《失戀》劇組的接觸還是讓他覺得,陸哲函不是那麼不堪的人,尤其是借李嫻雅上位這種說法,更是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細看那張他與李嫻雅在酒吧的照片,席榕一下子產生一種熟悉感。思緒倒轉,自己當日貌似也是閑來無聊,便和自己的經紀人陳少泊去酒吧喝酒放鬆。當時自己喝得迷迷糊糊,隱隱約約聽見陳少泊在耳邊說:“你看,那不是李嫻雅嗎?她怎麼會在這裏,還帶著個男人?”
席榕不會去在意這些瑣碎小事,大家都是公司旗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利益共同體,誰規定自己能去酒吧喝酒,而別人不行。於是,他對陳少泊的話語也沒太在意。
然而現在想來,他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從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看,仿佛正是自己與經紀人坐著的位置,那麼是不是很有可能……
席榕不由為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寒顫。再加上這幾日自己的經紀人神神秘秘,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不是空穴來風。
“少泊,你老實告訴我,這張照片是不是你當時在酒吧拍的?還有這篇報導,是不是也是你在搞鬼?”
經紀人推了推眼鏡,一副理所當然樣:“沒錯,是我。”
席榕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你在搞什麼名堂?知不知道這樣不僅不利於陸哲函的發展,而且有損公司的利益!”
陳少泊一臉鎮靜:“我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這幾日,網絡上不少網民開始拿你跟陸哲函那個新人作比較,公司好不容易塑造出的你跟李嫻雅的金童玉女形象,就被這個剛剛冒頭的新人在一夜之間顛覆。不過幾天時間,你的人氣一下子跌了幾個百分比。”
陳少泊言之鑿鑿:“我是你的經紀人,一切都要為你考慮。我這麼做,不過是要打壓陸哲函的氣勢,讓他知難而退,收斂收斂。”
席榕頓感無力:“你這樣在背後動手腳,不怕適得其反?”
陳少泊卻不以為意:“娛樂圈這麼多年,明星之間相互競爭的手段多了去了,我這已經算是手下留情。況且我做事一向小心,你不必擔心他們會找到我們頭上。”
盡管陳少泊信誓旦旦,但席榕卻還是有股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這場風波一旦拉開,就不會順當的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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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泊的車是在快要進入停車場的時候被一輛橫貫而出的奧迪給攔下來的。這輛牌照尾號為68的車陳少泊認得,它的所有者正是陸哲函的經紀人司徒青。
他坐在車裏,看著那個似乎永遠不老的男人優雅地下了車,然後走到自己車門前敲著車窗。
陳少泊搖下玻璃,一臉淡定:“司徒經紀人,大白天的公然攔車,影響不好吧?”
司徒青將胳膊擱在玻璃邊沿,說道:“又不堵人家的路,管他影響好不好。有空嗎?出來喝杯茶吧,我們有好久沒有聚在一起聊聊了。”
陳少泊覺得這話真是可笑:“我跟你不熟吧,談不上好久沒聚,也沒什麼好聊的。”
司徒青挑挑眉,語氣仍是不溫不火:“陳經紀人,你若是聰明人,早該下車了,非要我扯開嗓子罵你麼?我想,這樣才是真正的影響不好吧?”
陳少泊臉上掛著淡淡的公式化笑容,心裏頭卻如同忽然被紮了一根針。按照他的預想,司徒青是絕沒有可能找上自己的,他所做的一切幾乎天衣無縫,不可能這麼快露出馬腳。除非司徒青能雇人發現發布報導者的IP,但自己也是在網吧上的網,並且去網吧時還喬裝了一番,絕不可能出了岔子。
陳少泊強作鎮定下了車,同司徒青來到了N.K立式酒吧。準確地說,是司徒青引導他來到這裏的,而司徒青選擇的位置,竟然就是當日他與席榕所坐的位置。
陳少泊的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他強製告訴自己,這隻是巧合,隻是巧合。
司徒青點了兩杯軟飲料。因為是白天,酒吧裏沒人,所以兩人往大廳裏一坐,顯得十分空曠。
司徒青小撮了一口,說道:“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就跟你開門見山吧。那篇報導,以及那張照片,是不是你的傑作?”
陳少泊聽罷頓了一下,隨後佯裝笑道:“司徒青,雖然我明白你護主心切,但是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不然就叫誹謗,叫栽贓。”
司徒青看了一眼理直氣壯的陳少泊,也笑笑:“證據我有,就怕你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