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下課的鈴聲響起,一節課隨之過去,上節課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有的人開始以這個為話題,開始交談起來,時不時瞄向於望一眼,於望雙手插口袋,麵無表情地走出教室。
靜靜地站在走廊圍欄旁,於望由於沒有什麼朋友且人際關係很差的緣故,沒有人上來交談,他更不會主動的靠上去。他的旁邊沒有人,也沒有人靠近他,幾米之外有幾個男女正在歡快地交談著,議論話題大概就是他們班的男生在和鄰班的女生說著他們班發生了什麼事情,笑聲揚起,那幾個女生眼睛瞟向了於望。
於望沒有看向走廊的任何人,雙手放在圍欄上,右手安靜地放著,左手五根手指像是彈琴似的輪流輕輕敲著圍欄,同時兩隻眼睛像鷹眼一樣銳利地掃視教學樓麵前的校園。
校園走道的旁邊有幾棵樹,樹上有幾隻麻雀,其中一隻麻雀正躲在一棵樹的枝葉茂密處梳羽毛,突然,它像是發現了於望望來的眼睛,猛然拍動翅膀,飛離了樹枝,與它相同的,樹上的其它麻雀也通通飛了起來,組成了一個群體,搖晃地飛向了校園的另一端。
於望望向了樹下,隻見幾個學生強行把一個學生摁進了一個角落,為首的是一個頭發殺馬特的學生,此人是學校出名混蛋渣渣“彪風”,於望知道他們八成是在收保護費什麼的,厭煩地看向了別處,忽然,他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人,笑了起來。
程可可剛在小賣部出來,手裏拿著瓶水,天氣太熱,她擰開瓶子,往嘴裏灌了一口。
遠遠地,走廊圍欄旁的於望看見這一幕,左手手指敲得更加的快,心裏想著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臨近高考,臨近畢業,每個人都開始變得大膽起來,人與人之間的對話開始多了一些元素,據說鄰班的李胖都向班花表白了!
這個,人與人各不同,有的人大膽,有的人卻懦弱,千萬人當中自己是什麼地位,或許隻有自己最知道。於望從不是那種很大膽的人,相反在別人眼前他倒是相反的人,因為他很————孤僻。
與孤僻扯上關聯的詞還有很多,就比如內向、自卑,一個從孤兒院出來的人,總與普通家庭出來的子女有所不同,他們沒有父母的關愛,更沒有基本的親人定義,有的隻是決定自己的“環境”和誕生的性格。
於望的性格就是一個不善與人交談的人,在學校裏他走的是與人疏遠的道路。
離高考畢業沒幾天了。
今天,5月30號,周六,照樣得來學校補課的周六。
6月7號,全國統一高考。
過後,便是離開這個破學校,與相關、不相關的同一個教室的人分道揚鑣。
隻有七天,最後的七天。
“難道從孤兒院出來的人就該內向麼?”於望在心裏問自己,他知道不該,他知道他得改變。
他的心裏忽然有了勇氣,有話,就必須說出來!
必須!
於望看準了程可可的方向,伸長了脖子,大吼了出來:
“程可可!!!”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遍了校園,走廊上、整個學校的人都看向了於望的方向,還在教室的人也趕快跑出來,樹蔭下正準備打人的“彪風”聽到聲音,臉變了一下,走了出來,看了上去。
還在教室坐在座位上的夏蘭,望著窗外走廊上的於望,眼鏡後的眼睛眯了一下。
剛擰好瓶蓋的程可可,聽見有人用這麼大的聲音叫自己,嚇的瓶子都在手上脫落,趕忙手忙腳亂地接住。
全校齊刷刷的目光等待著於望的下一句話。
等待……
感受著這麼多的目光,於望並沒有馬上說出來,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搞得看他的人感到非常的不解。
於望控製了一下大笑的表情,說出了的一句話:
“幫我買瓶水!”
寂靜,整個學校寂靜了幾秒。
接著,噓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