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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季白在車上的時候就靠在池晟柏肩膀上睡著了,池晟柏特意和司機交代了一聲,車子在路麵上開的特別平穩,慢的後麵的車直按喇叭。池晟柏一隻胳膊繞過去用兩隻手把小孩兒的耳朵堵住,心說可千萬別醒了,醒了又得鬧著走。

池晟柏雖說隻在海川當兵,但是在這兒置辦過一處房子的,就擱在路俊隔壁。

最後池晟柏是把季白抱上樓的,中間小孩兒掙了次眼,池晟柏心裏頭一跳,眼睜睜瞧著他微微睜開眼睛瞧了瞧家裏大門,然後微微皺了皺眉,回頭瞧著池晟柏,猛地一個打挺就要從他懷裏翻下來。

池晟柏差點兒一個沒抱住把人扔在地上,季白活魚一樣在他懷裏亂扭,他拿著鑰匙的手連鎖孔都找不準了,不得不使勁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喝道:“別動,摔著你!”

季白猛地安靜下來,直到被池晟柏抱進屋,還呆呆的不說話。他上輩子在這房子裏住了一年零三個月,到高中畢業才被池晟柏帶到龍城去。

上一世最開始,這地方可以說沒給過季白什麼好的回憶。他怔怔地看著屋裏的一切,此時和上輩子他強迫著被住進來的時候是大不一樣的。那時候池晟柏為了怕傷著他,特意請人把屋子裏裏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桌角牆角都加了一層軟皮子,屋裏花瓶瓷器全都沒有,一律換成塑料的。連廚房的刀具餐盤平時都是鎖起來的,臥室裏放了張誇張的大床,四個角都有一根雕花的銅床柱。

池晟柏抱著人進屋,把人脫了鞋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低頭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兒。

季白緊緊抿著嘴角,臉色蒼白,幾乎一眨不眨眼睛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喝水嗎?”他從前往後捋了把小孩兒的頭發,發絲又細又軟的滑不留手。季白發跡中間有一道很明顯的美人尖,瞧起來精致漂亮,池晟柏想也沒想就俯下/身在他額頭上開玩笑似的吻了一下。就是這一下,明顯引的季白一個哆嗦。

池晟柏沒料到這一下自個兒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本來想著把人帶回家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把給他買好的東西一起打包派車送回去,卻沒想到季白當即站起來就往外衝。

“上哪兒去?”池晟柏跟在季白後頭,眼看著小孩兒連鞋都不穿光著腳就往外跑。池晟柏擱後頭一把把人拽住就往懷裏拖,沒想到季白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掀胳膊就把人甩開了。

“怎麼回事兒!你剛老實了一會兒又鬧什麼!”池晟柏完全摸不清頭腦,但也並不妨礙他一把把人扛起來扔回到沙發上。

季白臉色發青,怔怔地看著池晟柏,小胸脯一起一伏的,眼角還帶著剛才氣勢洶洶憋出來的生理淚水。

“我要回家。”他瞧著池晟柏,眼裏頭帶著點他看不懂的東西,直把池晟柏都看的有點兒承受不住。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池晟柏兩隻胳膊伸開,把人按在沙發的角落裏動彈不了,良久才微微歎了口氣,到底是妥協了:“不是不讓你走,車剛開走沒多久,一個電話就能給叫回來。關鍵是你喝了酒,自個兒回家我不放心。在這兒住一晚上好不好?明天一早兒走,你瞧瞧,房間我都叫人收拾好了。”

“不。”季白聽了他的話,略微抿了抿嘴角,一隻手按著池晟柏的肩膀,好不退縮地和他對視。

池晟柏一窒,他原本心情正好,但現在簡直想立刻把人給丟到床上去脫口褲子打一頓屁股,這小孩兒太不聽話了!好言相勸都不行,非得別別扭扭和他鬧不愉快,簡直沒有一刻鍾舒心日子。他直想把門一鎖,瞧他還出不出的去!

事實上池晟柏確實這麼做了,他從小到大不講理的事兒幹多了,或者根本不懂的講理為何物。他先是盯著季白看了一會兒,然後一把提著後脖領子把人拎起來,今兒第二次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到臥室往床上一扔。

季白脊背挨上床麵的時候立刻條件反射的弓起背來,連嘴唇都白了,像個蝦米一樣把自己蜷成一團。

他腦袋還不太清醒,上一世和這一世的記憶混成一團,像毛線球一樣越纏越緊。

“你走個屁!”池晟柏立刻掀開被子想把人包起來,結果沒想到剛一碰著季白他就使勁掙紮起來。

季白見他身體覆上來,腦袋哄得一下炸開,拚命抵著池晟柏的膀子,腦海裏全是他把自己綁在床柱上狠狠侵/犯的畫麵。幾乎不加思索的,他手裏摸到什麼都往池晟柏身上招呼,枕頭被子全扯到床下頭去了。

池晟柏這會兒也愣了,全沒想到季白能反應的這麼激烈。他瞧著季白,連眼神兒都是渙散的,像隻發了瘋的小獸似的逮哪兒咬哪兒。他尋思著季白喝點兒酒剛看著是挺乖的,難道都是表象,其實厚積薄發發酒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