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愛人(2 / 3)

為什麼?為什麼?“這算是什麼謎語——猜不出來。”

賊賊的笑了下,這個答案要是說出來,哈哈,要是白天就好了,估計有的人臉上一定很好看。盡量保持聲音的平靜,“這都猜不出來?虧你還碩士畢業,再仔細想想。”

又是一小會兒的寂靜,“我又不學醫。”

“和醫學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說了,是生活常識。”

生活常識?“陳明然,提示下?”

肚子裏滾了幾聲笑,“行,提示下,免得你想破頭——咬。”

“咬?哪個咬?咬東西的咬,還是舀水的舀?”

想的還挺全,卻依舊明知故問,“哪個咬東西啊?”

“就是吃東西那個咬。”

嘿嘿,“嗯對,就是那個。”

咬?咬?早說自己不是猜謎語的料,“想不出來。”

頭上忽然重重的挨了一下,“笨死了,答案都告訴你了,還想不出來!”

答案告訴我了?莫名其妙,轉過頭來對著在夜光中並不十分清楚的臉,“什麼呀?”

陳明然心裏忽然由笑轉成了溫暖,他停了停,“沒事,你睡吧。”

蘇亦好聽他忽然轉了聲調,以為他生氣了,“怎麼啦?”

黑暗裏,還能看見劉海下的睫毛眨呀眨的,知道那雙明亮的眼睛正看的自己,越發覺得暖意融融,伸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臉頰,“傻丫頭,不知羞,還問?”

依然沒懂,“怎麼了?”胳膊支起上身,“陳明然,快說,不說今晚別想睡。”

她的氣息自己感受的到,凝視著她的臉,那麼近在咫尺,很想再伸手摸摸,傻樣兒,真是傻。“是你自己要問的啊?”

“少羅嗦。”

“你把‘咬’拆開就知道了。”

把咬字拆開?蘇亦好的臉騰的熱了,撲通倒在床上,拉上被子,滾到最裏邊,背對著他,氣鼓鼓的說,“就知道你沒有好話兒。”

陳明然輕輕笑了下,心潮湧動,她是他的愛人。

一宿居然不冷,早上醒來先發現某人正緊貼在她背後,手隔著被子搭在她的腰上,然後才發現身上似乎蓋了兩床被子,再悄悄一看,自己連人帶被子全鑽到他被子裏了。有些臉紅,自己一向睡覺很老實,怎麼會這樣?不知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側身躺著很累,壓的左胳膊疼,想翻個身,可後麵這個人貼在身後動不了。往裏再挪一挪,離他稍稍有一點距離,沒想到他的手掉了下來,後麵一個長長的嗬欠,“你醒了?”

“嗯。”

“昨晚睡的還好?”聲音裏有些笑意,又往這邊挨了挨,“你別跑那麼遠,我這後麵嗖嗖的進冷風,凍的我身上冰涼。”

“嗯,”遲疑了一下,“陳明然,是我鑽過去的嗎?”

“啊?是啊,要不你怎麼來的?”

是嗎?我睡覺一向都很老實的,怎麼會這樣?“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一向大人大量,你又不是不知道。”陳明然按捺著笑。擔心她冷,半夜起來一看,果然團成了一團兒,想一想,隻好犧牲一下了。“我大人大量,不在乎被你沾點便宜。”停了停,他小聲說,“兩個人睡的感覺還是不錯吧?”她在裏麵,他在外麵,似乎是他為她建立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裏隻有她一個人。蘇亦好的臉更熱了,若是以往她肯定會跳起來,但今天實在是自己“失行”於先,也隻好不說話了,陳明然愉快的笑了起來。

“你沒凍著吧?”一個單人被子要蓋兩個人,自己還裹了個厚被子進來,他那邊應該沒蓋住多少。

“是挺冷的,”陳明然心裏笑,真是傻,我貼你那麼近,暖乎乎的,又怎麼可能凍著我?隻是一宿沒怎麼睡的沉倒是挺累的。“要不你讓我鑽進去暖和暖和?”

蘇亦好沒像往常那樣直接磕回來,坐了起來。“幹嘛要起來?”這就惱了?有點舍不得,心裏貪戀著她的溫度。

“給你騰被子啊,還早,你蓋著再睡會兒吧。”頭發亂蓬蓬的,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睡飽了顯得有些慵懶的臉上,沒有了白天的精神,散散淡淡,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感。合身的內衣勾出她的輪廓,渾圓的肩膀,曲線恰好到第一個弧度的轉彎處讓被子蓋住了。陳明然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也是很嫵媚的,隻是這種嫵媚一般人、一般的時候看不見,躲在了她那看似有些強悍的外表下。他默默的看著她,有些發呆。

“哎,幫我拿拿毛衣”。毛衣搭在床邊的椅背上。

“自己拿。”

“那你起來。”

“不起,冷。”

“壞蛋,懶死了你。”蘇亦好無奈隻好探著上身夠毛衣,椅子離的有些遠,她索性倒在他身上努力的往前探。

身上陡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雖然隔著被子,仍然能感到她柔軟的胸,陳明然閉上眼睛,心裏卻在奔騰。

別在我身上動,尤其是你的……,快點兒!笨死了,拿個毛衣都拿不到……別動,別動……再動,你再動……自己也是個男人,但還是忍忍吧,不能在這裏鬧騰開。忍。

身上一輕,她終於離開了自己,舒了一口氣,也有些失落。唉,雖然現在已經很明正言順,但什麼時候能水到渠成?

高智商的笨蛋啊,你怎麼一條縫都不開?

又在陳家耗了大半天,吃了午飯,終於脫身回家。陳媽媽和陳爸爸千不舍,萬不舍的送了出來,臨走還塞了好多熟食,以便他們備戰備荒。蘇亦好為了表示熱絡,主動把自己的電話寫在日曆上,嘴裏還甜兮兮的說,“媽,哪天想逛街叫我去哈。”陳明然心裏樂,真能裝,是誰一進商場就頭暈的?

車子一駛出巷子口,珠聯璧合的陳蘇二人話劇團立刻解散。蘇亦好聲音琅琅,完全不似在陳家那麼細語溫柔,“陳明然,你媽是老師啊。”

“嗯。”這陳字跑的比光速還快,一眨眼他就又由“明然”變成了“陳明然”。

“教什麼的?”

“政治。”

怪不得那麼能說,原來是教政治的,可是……,“陳明然,看不出來,覺得你全身都是理科細胞,你怎麼沒遺傳點她的啊?”

“一個男人,遺傳什麼政治學?那些空頭的玩意兒,還是遺傳我爸比較好。”

也是啊,他爸是搞技術的。“哎,你當時怎麼沒想著找個和你差不多專業的啊?思維比較接近。”

意外的得到了陳明然的一瞥,“女人愛羅嗦,天天在我耳邊嘮叨還不夠?我要是再和她學一個專業,豈不是永無寧日了?我可不想在家裏探討專業問題。”

撇撇嘴,完全以自己為中心,陳明然就適合當光棍,沒牽掛,自己領導自己。嘴上說的卻是,“一樣,我也不想回到家還要出庭似的磕牙吐口水。”抱著肚子舒舒服服的靠在座椅上,突然想了起來,“哎,到底我那優勢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