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裏，五裏之地對於修行之人而言並不遙遠，更何況還是空中，那襲白衣更是格外顯眼。
瀝風那裏的戰鬥極為激烈，法術與兵器的碰撞，其波動更是駭人，導致九元門這裏連山門都有些顫動。
“這是怎麼回事！”
“是白前輩，是他一人在與那些妖邪交戰！”
“天！這……這！”
一句句驚駭之語從那些弟子口中發出，如此震撼的場景他們從未見過，甚至一些老弟子也是神色大變。
在這裏的他們是安全的，但五裏之外，天空那裏的瀝風，他要麵對的是整整十萬妖邪，獨自一人麵對那滔天的殺機。
五裏之外的天空，瀝風的身影時隱時現，長槍挑出的神通，一道道虹光在夜中何其刺眼。
“玄彬請戰！”
“北寒請戰！”
九元門神像之下是如今九元門修為最強的一幹人，如玄彬，北寒，甚至是閉關了數月的青鳴，此刻他們都聚集在這裏。
“不要再思索，因為……這是我們傳承的榮耀。”
神像之下，這是王耿的那位師叔，那位老者負著雙手，眼中有些疲憊。
“韓師叔，我……”
其實九元門最終的底蘊，最強大的後手，如今也僅有兩人知曉，連瀝風也不知的底蘊……
九元門護山大陣還有著另外一種用途……融合，加持在施法之人身上，如此可大幅提升修為，但其代價卻是大到九元門無法去承受……
毀滅，整個護山大陣的毀滅，無法再庇護山內之人……這是代價，由此可換得一戰的資格。
但是如今，即便是王耿施出那法術，九元門護山大陣毀滅，也依舊無法逆轉戰局，無法救下瀝風，甚至會導致九元門如北鬥、玄武那般覆滅……
沒了護山大陣的九元門在這十萬妖邪麵前不堪一擊！
無論如何去看，如今的九元門最好的選擇就是什麼也不做，因為根本就是得不到回報之事，還要付出無法挽回的代價。
但有些事情，莫說王耿不願，甚至連不熟悉瀝風的一幹人也無法做到，他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瀝風死於自己眼前，而自己卻隻能觀望。
這是傳承而來的心，所謂正之意，他們不願如此無為，更多的，那是一種冥冥之中的聯係與感覺。
正道與妖邪不同，修行雖重，但那隻是目的，正道重的是修心……不修心的，那是邪。
也正因此，當年有著護山大陣的九元門會死傷慘重，敢於以卵擊石。
“王門主，請恕玄彬之罪！”
突然，神像下玄彬一甩衣袖，暮然間化出一道長虹，竟直奔大陣外而去！
神像之上，王耿神色露出掙紮，還有一絲痛苦，作為九元門門主的他，有著太多的負擔，重到他的心無法去行。
這是一場選擇，要麼以整個九元門的覆滅，去助瀝風，最終整個門派陪同瀝風一起葬於塵埃。要麼繼續於山門等待，或許在未來某一日，又會有希望出現。
其實，這根本就不需要再去猶豫，因為前人已經有了選擇的結果……
在這一刹那，在玄彬轉身離去之際，王耿突然仰天發出了咆哮之音！
“長老、弟子聽令！”
“陣，開！”
此刻，整個九元門山門震動，隻見王耿翻手取出一塊令牌，沒有再猶豫，直接一把將其捏碎！
王耿身影一閃，出現在九元門山門最高之處，也便是那神像頭頂之上，隨後迅速掐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