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川島,朱十二招呼良子:“您要進去和他說一聲嗎?”良子象沒有聽見朱十二的話,和邊上陪她的院長道別就走。
經過護士站時,朱十二這才看清那個胖護士小肚子微微凸出,明顯已經有身孕了。她正朝朱十二扮著鬼臉,朱十二朝她肚子看了一眼,她笑了。
良子一路上無語,朱十二也保持沉默。
到了家後,朱十二關上大門。良子就顧自進房間了。
當天晚上,朱十二想起川島有關家族的血統,他越想越生氣,你們這幫小鬼子什麼貴族不貴族的,就和中國的地主老財一樣,專門欺負老百姓。
迷糊到半夜時,朱十二感覺自己周身血液開始膨脹起來,他朦朧間又看見了那天在山本軍營裏看見日本鬼子殺人的情景,那些血一股一股地朝自己眼前噴來。黑暗中的朱十二眼睛象中了魔,此時已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也忘記了師哥的教導,他不可抑製地從床上一躍而起。飛快地裝束完畢,飛身出窗。
三月的子夜,更漏星殘,四周漆黑,隻有春風還帶著些許寒氣,一陣一陣地吹過。
朱十二運氣幾個兔子般敏捷的起落,就把自己置身於朱縣高高的城牆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選擇這城牆邊,既來之則安之。
他從腰間飛快地掏出了飛爪,把耳朵貼在城牆邊,聽了一陣後,他在黑暗中手一揮,飛爪象長了眼睛,象一片落葉一樣落上城牆上,勾住了城碟沿邊。朱十二用手拉了拉,兩手交替柔身爬到了城碟,伏著不動。
朱十二發現,那邊城樓上有幾個鬼子守在那裏。邊上每隔幾十米都有一個鬼子兵在站崗。
朱十二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貓著腰慢慢地靠近鬼子崗哨。這些小鬼子真是紀律嚴明。在黑夜裏、在黑暗中,還毫不偷懶地把眼睛盯著城外,警惕地注視著城外的一切。如果他們發現城外有點響動和異常,這些鬼子兵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朱十二閃到一個日本兵的背後,伸出自己右手捂住他的口,右手挺刀在日本兵的脖子上一拉,然後他把鬼子兵一頂,讓他仍舊趴在城牆垛口上,同時地伸腳用腳尖勾回下倒的三八槍,靠在鬼子屍體邊上。要時慢一點勾槍,三八槍倒地時的聲音一定會驚動邊上的日本兵。
朱十二順利地幹掉一個鬼子兵後,殺下一個動作更快更利落了。因為那些站崗的鬼子兵基本上是一個姿勢站在那裏,明顯是一個操典裏訓練出來的士兵,這給了朱十二的瘋狂殺鬼子帶來了許多便利,他隻要運動中不發出聲響、隻要做對規定的動作,那個鬼子兵的家屬估計很快就會收到一張“陣亡通知書”。
現在朱十二,就這樣在城牆上,象一個“黑無常”,在黑暗中把鬼子兵的命一個一個“勾”掉。
朱十二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快。七、八個鬼子的哨兵,轉眼間變成屍體趴在那裏,血,從這些侵略者的脖子上不斷噴出,在黑暗中沿著堅硬的城磚流到城牆腳下。
朱十二越殺越興奮。忽然,天空飄下了幾滴雨,冰涼的雨水滴在朱十二的麵頰上,他怔了一怔,抬頭看看漆黑的夜空。朱十二內心突然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沮喪,他對著夜空歎了一口氣,看了遠處還站在那裏放哨的日本兵一眼,把刀在身邊鬼子兵的衣服上擦幹淨還鞘。然後他從屍體腰上摘下兩顆手雷,拉開保險,照準城樓遠遠地扔了過去。
在手雷的連接爆炸火光中,朱十二用飛爪滑下了城牆。
落地後,他見城牆上的鬼子兵在那裏大喊大叫,沒死的鬼子兵顯然已經發現城樓一邊的守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悄無聲息地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