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對天盟誓(1 / 3)

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誌趣,共同的不幸,讓我和三妹牽起手來。

我編寫劇本,她擔綱主演;我一心忙於事業,她對我體貼入微;雖稱不上珠聯璧合,也算是很好搭檔。

愛情能夠戰勝一切,愛情也會改變一切,既改變了她又改變了我,同時也改變了劇團。

經過全團演員兩個多月的艱苦奮戰,終於將新版《薛鳳英上吊》--《孤女血淚》上下集兩本戲排練成功。加上原有的《雙鎖櫃》和一台《現代戲專場》,總共有四台能打幻燈字幕的劇本戲。

為了能取得更好的演出效果,我不惜傾其所有,添置了全新的服裝道具。在舞美上,我也頗下功夫,親自去上海購買兩組投影燈、效果燈、追光燈等設備,繪製了軟景、硬景,力爭將所演劇目達到完美的境界。

隨即,我又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到省城去演出。到省城演出既有冒險性也具有挑戰性,一旦成功,名利雙收;倘若失敗,也無大礙,我們可轉入縣城劇院活動。確定好目標後,我問自己,先從哪裏下手?目前最重要的是什麼?再按照輕重緩急、先後順序,統籌安排。於是,我帶著相關手續和有關資料,登上了去合肥的列車。

那時正處在計劃經濟時代,演出市場也不例外。每年一屆的“華東地區演出工作會議”及本省演出計劃會議,都是麵向專業團體。作為民營劇團,沒有資格參加這種“高規格”會議,更談不上享受優惠政策,隻能按“計劃外”看待。計劃外,除了加收管理費,演出場地也得不到保障,因為要在確保專業劇團正常演出的前提下,若有空閑劇場才能安排,否則雙手一擺,將你推出門外。

我手拿介紹信,走進合肥市演出辦公室。魏守江主任和老侯熱情地接待了我。

他倆原先都在劇團工作過,知道藝人在外的甘苦,不擺架子,不打官腔。聽我說明來意後,十分為難地說:“全年演出計劃排得滿滿的,一般縣級專業劇團都不好安排,何況你們還是區屬民間劇團。合肥是省會,不僅對劇目把關很嚴,演出質量要求也高。我們確有難處,不好安排,請你諒解。”侯主任話說得客氣婉轉,我隻好悻悻作別。

真是,來時興高采烈,走時心灰意冷。我沒精打采地坐在淮河路邊的花壇上,先前的自信一掃而光,一股莫名的自卑感油然而生。我心想,同樣都是唱戲的,為什麼會有內外之別、貴賤之分?難怪像有些民間藝人戲稱自己是“小老婆”生的那樣,不被人瞧得起!哀歎世態之炎涼,憤恨社會之偏見!想著想著,總覺得有些窩囊。孤兒出身的我,身上有種永不服輸的倔脾氣,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也要百分之百地努力去爭取!戴爾·卡耐基說過:“如果在自己非常想做的事情上未能成功,不要立即放棄並接受失敗。試試別的方法,你的弓不會隻有一根弦的,隻要你願意去找到那根弦。”

這時,丁玉蘭老師的形象又在我的腦海中閃現。為什麼不找她幫忙?想到這裏,我直奔合肥市廬劇團。

丁老師聽了我的敘述後也很為難。一來她不知道我團的演出水平是否提高了,二來不了解《薛鳳英》劇本改得是否成功。經我再三解釋、說明後,丁老師才拿起電話用商量的口氣說道:“請二位主任考慮一下,是否能他們安排兩三場?我陪你們去看一下,假如不滿意就讓他們走人,這也算是對民間劇團的扶持吧。”市“演出辦”怎好駁丁老師的麵子?於是同意先演三場,如質量過關再作考慮。

安紡影劇院(俱樂部)在當時還算是頗具規模的,經常安排一些省、市級專業藝術團體來此演出,像我們這類名不見經傳的小劇團,還是頭一次接待。乍一見麵,對方不冷不熱,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場麵十分尷尬。工會副主席兼劇院經理老Q接過介紹信瞄了一眼,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坐”。

坐在冷板凳上,我不卑不亢。

“像你們這樣一個區辦業餘劇團也敢進省城演出?”

“你說錯了!”我糾正他的說法,“我們是民間職業劇團,不是業餘的。”“還不都是一回事。”我不想與他爭辯,知道他瞧不起我們小劇團,擔心我們演砸了影響劇院的聲譽。看他一臉傲慢的樣子,我也隻好亮出丁老師這張“王牌”,裝著漫不經心地說道:“丁玉蘭,你大概知道吧?”

“她是廬劇皇後,誰不了解?”

“我們團就是她親手扶植的。”

“是她扶植的?”

“到貴院來演出也是她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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