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4日_星期四_陰
(黑暗年代1年4月14日)
今天跟李嘯銳還有鍾小哥吵了一架。
我真的無法理解這兩個人腦子裏頭在想什麼,都塞的是茅草還是怎麼著,把腦子都練成肌肉嗎。老實說這真不是我歧視當兵的,我自己知道我有多欣賞當兵的,可有時候就覺得跟他們連話都不想講。完全就講不通啊。
你跟他講生活,他跟你講為人民服務;你跟他講責任,他跟你講為人民服務;你跟他講團隊,他還是跟你講為人民服務。我都快瘋了。
幸虧當時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跟他們倆說話,旁邊還有張鐵跟王漢、嬌嬌石惠文什麼的。商青一貫不管這些,這次也是。虧了他們跟我意見一致,我才總算沒懷疑我自己神經病。要是我自己一個在那堅持,說不定到後來我會忍不住懷疑我才是有病的那個人。
今天我們跨省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把守的兵哥。
這事情本來很平常,我們之前也遇到過把守的兵哥,隻是後來大概因為天氣狀況太糟糕,才又都撤走了。最近幾天天氣一直很好,部隊又派人出來接管公路了,都很正常,而且是群眾喜聞樂見的事情。
有人端著槍守著,路上不但不會再發生搶掠的事情,連卡在輪子底下的喪屍都幾乎沒有了。的確是好事。
就是不知道李嘯銳跟鍾小哥怎麼就腦子抽風……
或者說到底還是大家都多嘴。
到收費站的時候天色還有點早。但是李嘯銳以前遇到當兵的守關,都會在旁邊停一停,送點吃的或者送點酒。反正大家都沒意見,也都隨他。
所以今天我們就提前停車,活動了大半小時,然後準備做飯。
昨天從那個農家飯館出來的時候,最終還是沒忍住饞,又買了些東西打包了帶走。用的不是棉衣,是錢。
出錢的人是石惠文。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末日了出門居然還帶著錢包。剛開始的時候其實我也有帶著,可後來就不知道弄丟到哪裏去了。
中午的時候就將東西熱了,李嘯銳又找我討了兩罐啤酒送過去了。那倆兵哥說在執勤,不能喝酒,不過還是將酒收下了。然後大家就互相閑聊。鍾小哥本來就是個自來熟,李嘯銳也不差,我跟王漢在旁邊基本上就是聽著的了。商青今天就坐在我旁邊,估計也是在聽著那邊聊天,雖然眼角都沒掃過去。
後來跟他們倆吵起來,就是因為他們當時跟那兩個當兵的聊天。聊天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怎麼提起來說他們倆也是當兵的,一個退伍,一個還是現役。
結果回來的時候李嘯銳說,現在政府有組織類似民間自衛隊的東西,需要人手幫忙戰鬥也需要人手管理。
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就哦了一聲。
李嘯銳接著就說,我想去幫忙。
我就愣了一下。我說你要一個人去?
他說,還有小鍾。
那股怒氣升起來的時候我差點兒就想要笑出來。我說李嘯銳,你沒病吧。他皺著眉頭看著我,不說話。
我也沒搭理他,一整個下午在車上也沒跟他講一句話。
等晚上吃飯的時候,李嘯銳拉著鍾小哥把這個事情說了。他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商青在我旁邊聲音很低地嗤笑了一聲。我真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跟商青這樣的情投意合。
李嘯銳講完了,嬌嬌就看了看商青,又看了看我。我跟商青還是不說話。她可能覺得挺奇怪的,就抬頭看著李嘯銳,問,那你們兩個是決定要自己去,還是拖著我們這一群人都去?
鍾小哥接過來就說,你們要是願意跟著去,當然是全部一起去啊。
嬌嬌就皺了皺眉頭。
我有點看不下去。我就說,現在不是我們不信任政府或者怎麼樣。而是我們之前定下來的目標是什麼,拚死拚活地從酒店裏頭跑出來是為什麼。要你這麼說,還不如我們當初就留在酒店裏邊,跟現在有什麼差別。還是說你們兩個準備就這麼把我們這群人扔在半路上,自己跑去幫忙。當初你要是這麼說,何必出來?就你們倆跑出來不就完了,在家那邊我好歹還有個大房子有燈有鍋有灶有被子。你這是耍我們玩兒呢。
李嘯銳估計也被我說得一愣,隔了半晌才說,守家衛國是軍人的天職。
我說天你妹。在軍人以前你是不是個男人。鍾小哥要去,我屁都不會放一個。他是現役軍人,他該幹什麼幹什麼,我完全支持也理解。你說你算什麼,不尷不尬的。你真要去,我攔不住你,你先說你想讓我們這些人怎麼辦吧。人也不是離了你就活不下去,可你這態度太惡心人了。責任心三個字給你丟去喂狗了還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