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14日_星期天_暴雨
(黑暗年代1年4月24日)
今天快要累死了。要是一個不小心的話大概真的死在外邊了吧。還好李嘯銳當時手快,直接把我扯回來了。不然就真的直接死在外頭。
我自己當時沒什麼感覺。回來以後寫日記的時候才有點抖。不過心裏邊默念了幾次之前商青的話,生死有命生死有命,都是命運的安排。這麼想了想以後就覺得整個人都淡定了下來。反正橫豎有一死。
這麼一想,白天的事情大概花費了我差不多一年的運氣了吧,接下來說不定連續著都是倒黴。
因為天氣的緣故,我們今天早上出去搶修那個高高豎立在半空中的風力發電器。那玩意的原理是將風能轉化為動能再轉化為電能,所以高高地輸在空中。隻是這兩天風都大得有點反常,快要將那插著的玩意吹翻了過去。
那玩意要是真毀了,我們這邊就麻煩了。
據說複興營裏邊有工程兵,能重新再弄一個那玩意出來,但到底費時費力,還浪費材料。我們現在手上這也缺那也缺的,自然能搶救的就先搶救。
結果出去用肩膀推那玩意的時候,差點被風掛下來的一片鐵片從脖子上削過去。
還是李嘯銳反應快,一手將我扯到一邊去,那東西就真順著脖子直接切下去了。腦袋什麼的就不用想了,完全是斬首一樣。
李嘯銳就一手扯著我往回推,一邊喊說太危險了,讓我們這些人都先回去。
我看到好幾個人都猶猶豫豫地縮了手。我就衝著李嘯銳喊,說都這樣子了還說什麼回去,誰鬆個手,就不是鐵片削下來,是整個架子拍壓下來了。然後就跑上去用肩膀扛著。
那雨大得……雨點打在人身上都是紅紅的一個印子,痛得很。
等把那巨型風車弄下來了以後我們集體往裏跑。回去擦身子的時候我才手臂上全是紅印子,都是被雨水打的。我心說這就是水啊,都這麼厲害。別臉上都是紅印吧。
李嘯銳過來拍了拍我腦袋,說你倒是扛得住。剛才傷著沒有?還愣愣得衝上去扛,真服了你。
我就嗤了一聲。說得了吧,剛才外邊當兵的才幾個。你要真吼一嗓子人都散了,就你們幾個人能扛得住才怪。別給壓出屎來了哈。我又不是沒聽過搬東西的時候因為某個人鬆手,結果最後壓死人的事情。我說你別以為你們當兵的都是超人。
李嘯銳就摸了盒煙出來,說你倒不怕死。結果那煙他一直揣在衣兜裏的,早就被雨水淋得都濕透了。他咬了一下,居然也不嫌棄。隻是身上沒火了,就找我要火。我說我哪來的火,鍾小哥跟張鐵都在,你找他們要火去。他就真咬著煙找張鐵借火去了。
我把身子擦得半幹以後才突然發現王漢不在房間裏邊。我剛開始以為他是幹活去了,也沒怎麼在意。後來出去找嬌嬌的時候才發現王漢在中庭那邊。
昨天王漢跟我說話的時候,雖然沒有說他覺得像自己小叔叔的那一位當兵的是誰。但是對比一下年紀的話,差不多也就隻有那兩三個軍官。王漢在外邊跟著那群當兵的旁邊,我估計他果然還是想找機會跟他那個“小叔叔”搭話吧。
不過這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我找了嬌嬌以後就直接回房間了。
今天終於空出時間來打理空間裏邊的東西了。之前因為太久沒有整理,連荒草都長得老高。將荒草都清理一遍以後我整個人都快要累癱了——好吧,這就是心理上的累。這空間跟外邊好像有些不一樣。我雖然能在空間裏頭吃東西,但在這裏邊幹活好像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之前在外邊被李嘯銳操得渾身肌肉痛,進了空間以後幾乎都感覺不到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做了那麼多事情,至少心理上也會覺得很累。
出來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拿了個西瓜出來,摸過去商青那邊分了吃了。
鍾小哥在旁邊饞得眼睛都紅了,說我也要我也要。我還沒說話呢,李嘯銳就罵他,說傷口都還沒長好,就不怕西瓜從傷口裏頭漏出來。鍾小哥就一路都嘀嘀咕咕的,說漏出來就漏出來我再吃進去唄,還能多嚼一次。
我說靠,你惡不惡心啊。趕緊一邊兒去。回頭等你好了再說。
李嘯銳看了我一眼,我說我從外頭換回來的。
商青看了我一眼,倒沒說什麼。
我就聳了聳肩膀,說外頭真有人在換。不信你們自己跑出去瞧瞧。
李嘯銳真就跑出去看了。回來的時候一臉的詫異。說那人還在換哈密瓜跟芒果。我說我騙你幹什麼——雖然這果子的確不是從外邊換回來的,但要不是看著外邊有人都明擺著拿出來了,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拿出來給大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