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在叫春!”
“不……是貓,貓在叫春!”
在這樣連呼吸都困難的氣場壓迫之下,心奴很難保持手術台前的鎮定。
“為什麼這麼做?”他擰結濃眉下,目光淩厲,如劍似刀。
“因為……因為……春叫貓兒貓叫春,聽它越叫越精神。老僧亦有貓兒意,不敢人前叫一聲。”
心奴腦袋一熱,這首明朝誌明和尚《牛山十二屁》中的打油詩脫口而出。
難得果承震也有些愣怔。這個半夜在他書房外扯著嗓子鬼叫狼嚎的女人,到底在說什麼?
“誰指使你來的?”他自動將“貓”叫春換成了“你”叫春。
心奴四肢著地,以一種四仰八叉極其狼狽的姿勢仰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此時這種狂燥盛怒的情緒心奴並不陌生。
前世,她是父母盛名照拂下前途無量任性高傲的全市最年輕主治醫生,當她關在辦公室鑽研病例的時候,當父母深夜給她送牛奶的時候,有人敲門打斷她思緒,她何常不是這樣燥怒的樣子。
這種熟悉的感覺令她霎時心緒清明起來。
前世她被人打擾,再惱怒也不過就是發發脾氣使使性子了事,可眼前這男人,他是一頭暴躁的獅子,處理不好,瞬間可以令她屍骨無存。
她收起自來古代後一直擺出的恭謹謙卑下人情態,從地上站起來,輕盈朝男人福了一福,,不卑不亢地正容道:“王爺,其實是誰指使我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您深居簡出,王府內外已經流言四起。今天您聽到的是貓叫春,明天可能還會有狗叫春,後天會有雞叫春……”
“哦?雞叫春?”果承震眼如鷹榫,嘴角拉開譏誚的弧度。
“是的,王爺。”心奴直視著他,目光並不退縮畏怯,“如果賤奴有辦法可以令您一勞永逸,不再為此些婦人之事煩惱,王爺可否饒過賤奴一條小命?”
“你在跟我講條件?”果承震負手而立,聲冷如冰。
“王爺明鑒,賤奴隻是真心想為王爺分憂。”心奴嘴角輕揚,居然輕輕一笑,字字清晰,“王爺長年征戰在外,留在府中與妃妾相聚的時間少之又少,此時如有妃妾懷孕,的確不是最好的時機。一來不能保證您之血脈的純正,二來,後院婦人之間關係複雜叵測,就是有妃妾懷上世子,如將軍不在府內,恐也難以護得周全。”
“賤奴不才,倒有一法,願獻與王爺相謀,既可保後院祥和安睦,又可保王爺沒有後顧之憂,就是對王爺您的身體,也是有益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