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林雪根本沒做任何鬥爭,蛇首砸下來的時候,她甚至還挪動了一下身子,幫著調整了角度,以便能更順暢地被它吸進嘴裏——這是上輩子的經驗,對付鐵甲奎蟒這種刀槍不入的巨獸,就得本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精神!
不過,她對付過最大的奎蟒估計隻有這條的十幾分之一,而且鱗片也不是防彈的,將她這個同樣可以產生表皮硬化層的人送進肚子裏,基本可以保證不受胃液的侵蝕,而且從裏麵能得捅開。
好久沒嚐試過這種“遊戲”了,黑暗籠罩下來的時候,林雪甚至有些興奮。
呃,真是太臭了!雖然有了思想準備,但林雪還是被那樣複雜的氣味頂得有些暈眩,可以肯定的是,這隻奎蟒在野外的主要食物是喪屍,它嘴裏的味道基本能證明,至少有數萬隻喪屍埋骨蛇腹!林雪連忙屏住呼吸,伸手抓向奎蟒嘴裏的一塊兒膈膜——其實更像是一截肌肉,位於下顎兩側,林雪把這片肉看成是蛇的“下牙”。這裏比別的地方好抓一些,而且縫隙處可以卡住身軀和手腳,不至於滑落;對於這樣碩大無朋的身軀而言,這個凹槽甚至能將林雪整個埋進去,那就更加安全了。
但林雪想得很好,卻低估了奎蟒強勁的實力,她卡在人家嗓子眼像根小魚刺一樣,奎蟒覺得有東西咽不下去,當然難受,因而擺動起腦袋來,狠狠吞咽了幾下。這下可不要緊,原本就粘乎乎的口腔更加濕潤,林雪還沒抓穩呢,那塊肌肉突然抽動起來,而且變得跟泥鰍一樣滑不溜秋,她一個沒抓住,整個人“刺溜”一下脫離了“安全地帶”,朝著黑咕隆咚的深處滑落。
林雪真心嚇壞了——蛇整個身體都是肌肉,它沒有牙齒,就靠肌肉來擠壓食物。她的右腿已經被奎蟒口腔裏緊致的肌肉完全裹住,就像被碾路機從四麵八方碾過,骨頭都要壓碎了!林雪一邊掙紮,一邊慶幸這隻奎蟒沒完全從地下鑽出來,否則,隻要它曲卷一下身子,自己絕對被碾成渣渣。
粘液糊了她一頭一臉,一開始還刻意憋氣,兩分鍾之後,她已經再也聞不出任何氣味了。隻是可惜這身據說十幾萬的高檔時裝,她隻穿了一次就要報廢了。
隻要,再往上爬幾米,讓她夠到保護鞘,攥住它的毒牙,她就能直接敲碎它的腦袋!林雪極力往外掙脫著,但雙腿卻越陷越深,巨大的壓力從腿部蔓延上來,腰、臀、腹、胸口……知道這趟“蛇腹之旅”不可避免,林雪無奈地繃緊了身子,將雙臂高舉過頭頂,同時深吸一口氣!
都說她是“魚刺”了,一般人在這個位置早就被碾成適合消化的形式,完美貼合奎蟒的食道,而她卻直挺挺地順了下去,奎蟒當然就像吞了根牙簽下去一樣別扭!
所以,在外麵的人看來,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奎蟒,突然以一個奇異的姿態挺立起來,腦袋歪向左邊,又歪向右邊,跟喝醉酒了一樣。
“它怎麼了?”第四軍的指揮官看得莫名其妙,要不是三少及時出現,他恐怕還得再觀看一會兒。
“大概是撞壞了腦袋!”三少接過指揮官手裏滾動著紅色光條的指令棒,自己坐上指揮席,擰著眉頭問道,“隻有咱們第四軍出動了嗎?其他隊伍呢?”
“報告司令,均未到位!第四軍一聽到消息,便在第一時間列隊防備,等候命令!”指揮官連忙一個立正,端正地敬禮,回答著。
三少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其他“將軍”,然後衝何老點了點頭:“哎呀,我的這些兄弟們就是這樣訓練有素,不像那些烏合之眾……咳,何老,您看,接下來……”
“我的部下在保護領導人們,他們都是非常有責任心的軍人!”別的將軍都閉口不言,隻有曹將軍最沉不住氣,他叉著腰,理直氣壯地維護已經丟到西伯利亞的麵子,卻換來富榮的嗤笑:“哦,是嗎?您平時就是這樣教育自己手下的?何老德高望重,難道就不需要保護了嗎?就算不來保護何老,也該保護你這個將軍吧?為什麼第一軍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呢!”
曹將軍是個粗人,行軍打仗沒問題,跟人鬥嘴卻是一點都占不了上風,但他偏偏還死要麵子,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的部下不聽管教,就算讓何老誤會,他也絕不能讓自己顯得領導無方。於是,富榮這樣挑釁,他竟然咬牙忍受下來,硬著頭皮繼續辯解:“何老當然重要,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其他領導人那兒總不能沒人照應,我平時就教導他們一切以國家為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