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看看,有沒有入口!”三少將手電在井裏晃了晃,確實發現井底不太尋常,像是一大塊兒透明的果凍,隨著那個小兵的移動而上下晃悠。但他並不關心這個,如果這塊大“果凍”真的是活物,這個小兵早就被一口吞下去了,怎麼會還留在原處嚎啕大哭呢?
見自己的悲慘境遇並沒換來領導的重視,那名士兵很是有些委屈,卻也不敢跟三少對著幹,隻能很用心地敲打著自己能觸及到的井壁,但不管敲在什麼地方都是實心的,而且壘井的材質入手溫涼,如玉如鐵,就是不像石頭,真是讓人好生奇怪。
“報告將軍,都是砌死的,沒有入口!”那小兵立刻回答道。
“不可能!”三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幾乎把手電筒脫手扔出去。
“真的,沒有!”三少凶起來非常嚇人,那小兵被他這麼一喝,瞬間就把井底的古怪拋在腦後,用手扶著井壁跑了一圈,以證清白。
杜衡幾乎把身子完全探進井裏,看得特別清楚,確定井壁上沒什麼貓膩,這才貼著三少的耳朵一陣低語。不用聽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利好消息,因為三少的眉頭越皺越緊,幾乎擰成一個死結。
林雪也在認真思考,她怎麼不記得井口是被封上的?那幫心急的傭兵,下餃子一樣往井裏跳,雖然場麵慘烈了一些,沒遇到任何阻礙卻是真的。難道,所謂的“蝴蝶效應”,讓整個任務從這一步開始,就已經和她的記憶脫節了嗎?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就在所有人都不口不言,甚至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富振東突然一拍雙手,作恍然大悟狀。
“怎麼了!”三少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惱怒。
富振東從小在詭譎的政治鬥爭中成長,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果這樣毫無根基的氣勢都能把富振東嚇住,那他就不配做富榮的兒子!
“隻是想到往日的傳聞,突然想明白了而已。”富振東環抱雙臂,笑得格外無害。但那張酷似他父親的臉,卻讓三少看了就心生厭惡,並且無可抑製地想到每一次和富榮交鋒時的慘敗。
而每當富榮露出這種人畜無害的笑容,肯定是對某件事情勝券在握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同理可證,富振東一定是掌握了什麼線索,否則不會笑得這麼近似他的父親!
三少這樣想著,臉上僵硬的怒意逐漸消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語氣盡量平和地說道:“振東啊,你如果有什麼想法,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琢磨!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裏好得多吧?”
富振東卻搖著頭,連連擺手,一副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哎呀,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隻是想到了這裏流傳許久的一個鬼故事,還是不說了,說出來讓大家笑話……”
林雪暗中踹了他一腳,讓他別賣關子了。
富振東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這樣的插科打諢,如果是秦羽超來做,那肯定是無心的;但富振東絕不會無聊到用一個“鬼故事”來打破沉寂!所以,那個“傳說”,絕對和這口井有關,而且還是那種至關重要的關係!
收到林雪的信號,富振東總算收起想要繼續戲弄三少的想法,規規矩矩地說道:“幾年前,我曾在烏薔住過一段時間,這裏常年流傳著一個‘一家三口投井而亡’的恐怖傳說,本來我是不信的,但看到這口古怪的井,真是不由我不信了!”
“一家三口?”三少立刻敏銳地察覺到這段話裏的重點,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隨手又指了兩個人,命令道,“你們兩個,下去,快!”
“是!”和普通士兵不同,這兩個可是三少千挑萬選出來的的貼身護衛,不僅異能過人,對命令的執行力更是相當震撼,如果三少讓他們去死,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
這兩名侍衛跳下去之後,井裏的那塊大“果凍”突然劇烈顫動起來,並且冒出許多氣泡!沒等他們彙報一下心得體會,那些越變越大的氣泡猛地彙聚成完整的一個,將他們完全包裹起來,隨後,悄無聲息的,驟然消失!
異端突現,三少卻並不驚慌,而是喜氣洋洋地振臂高呼:“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原來隻有三個人一起站上去才能通過!振東啊,真是多虧了你了!”
“如果下麵都是一些這樣古怪的機關,那我建議留下一部分人在井邊戒備。”林雪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