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鍾,兩輛警車開了過來。
“老弟,你怎麼了!”一位穿著警服的小平頭率先奔到徐迪麵前。
“陳所長,你可得替兄弟我做主啊!”徐迪之所以能和這位派出所所長稱兄道弟,全靠自己平時的“投資”。城管條線上出了岔子,最先需要尋求幫助的就是公安了。這一點,徐迪清楚不過。拿人手短,陳所長不可能見難不救。
果然,陳所長轉過頭,冷冷地問道:“誰打的!”
蕭雲凱又是一擺手,打手們三三兩兩坐在地上,但都齊聲道:“城管隊長自己打的!”
“放屁!”陳所長說道:“有自己把自己打成這麼傷的****嗎?”
蕭雲凱冷笑道:“他還真是****。”扭頭衝著徐春榮喝道:“八婆,是你說還是我調店裏監控!”
徐春榮看起來被蕭雲凱凶得不輕,半天才緩過神來,把剛才的情形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陳所長簡直不敢相信。蕭雲凱穿得普普通通,從衣著上來看,不像是那麼天生神力,或者官商通吃。但他唯我獨尊的氣勢就擺在眼前,徐迪受傷的事實也擺在眼前,陳所長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蕭雲凱嘿嘿一笑,說道:“陳所長,你想抓我不是?那也得有個理由吧?”
“我受傷就是理由!”徐迪揮了揮右臂。
“閉嘴!你什麼東西!”袁佳佳喝道,上前就想再打一個耳光。
“還有她!”徐迪看到袁佳佳,激動了起來:“這個八婆打了我一個耳光!”
“叫誰八婆!”沒等袁佳佳發話,在旁的雷翔就衝了過去,踹了徐迪一腳。居然喊自己老板女兒是八婆,雷翔怒不可遏。
“住手!”陳所長的怒火也被激起來了:“你們在我麵前還這麼囂張,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
“笑話!”袁佳佳雙手抱胸:“你是哪裏跑出來的狗,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平時油水喝足了撐的吧?”
在場的群眾看明白了,這幾個年輕人是得罪地頭蛇了,不禁同情起他們來。城管加警察,這種強強聯合,一般人誰惹得起啊!但是這女娃娃說話這麼霸氣,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主。這兩邊的結局如何,還真是不好猜測。
在自己的地塊上,陳所長到哪裏人家不是笑臉相迎?何曾受過這種氣?但是他也吃不準眼前這幾個年輕人的來曆,一時間又有些猶豫。
“陳所長,我每年可是……”徐迪見陳所長有所猶豫,趕緊催促道。
陳所長知道自己已經被趕上了架子,臉上顯出一股狠意:“在場所有人,通通給我回所裏!誰反抗,就是妨礙公務。閑雜人等,一律清場!”
警察們見領導發話了,立馬開始辦事。狐假虎威這套,他們是再熟不過了。群眾見狀,很自覺得往後退,誰都不想卷入風暴,但退而不散,大家就在場子外圍著,注視著事態發展,誰都不想錯過熱鬧。
城管人數本來就多,又加了兩車警察,氣勢上立馬就站了上風。
蕭雲凱好像早有準備,又是一舉手,被圍在中間的打手們紛紛做求饒狀:“我們可是良民呐!”
群眾們雖然隔著遠,但也聽得清清楚楚。場麵上看,確實這夥人沒有幹什麼,現在卻要被抓走。群眾心中迸發出強烈的同情感,居然自發地鼓起掌來,場麵一時熱烈而又有序。
場麵熱烈,陳所長卻十分惱怒,每一個掌聲都仿佛是真真切切打在自己臉上,火燒不已。但場麵有序,陳所長又找不到任何對付群眾的理由——群眾們多有智慧啊!
“這位警官,我的人站在大街上什麼都沒做,這位隊長是自己打了我受傷的,你給我個理由,憑什麼抓我們?”
“憑你不敢襲警!”陳所長狠狠地說道。他做警察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小年青敢在他麵前這麼橫的。他想抓誰就抓誰,先在號子裏待上二十四小時再說。
“是嘛!”蕭雲凱微微一笑,看著袁佳佳說道:“學姐,對這樣的狗官,你搞得定麼?”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搞不定,那我就動手搞定了。
袁佳佳撇了撇嘴說道:“廢話。”兩隻眼睛死死盯著陳所長,冷冷道:“這位所長,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犯不著為這點小事丟了烏紗帽。”
“你少嚇唬我!我是被你嚇大的?”陳所長火冒三丈,根本聽不出袁佳佳話中隱藏的恨意。幸好他沒有把“八婆”兩字說出來,不然這個時候雷翔已經讓他躺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