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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籬笆女人狗柵欄火鍋我
“何為江湖？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說來，江湖的奇幻之處其實在於組成江湖的這些江湖人士身上，——君不見隻有在江湖之中，某些厲害的武林高手一逢人到晚年卻嗜好攀岩到些許犄角旮旯不跳崖都找不著的岩洞之中留下畢生所學；某些閑來無事卻喜歡在人跡罕至的深穀之中從容遊弋於些許非處子之身不能解的毒蟲毒草周遭的漂亮妹子；再加上某些熱衷尋找山崖和深穀玩無係帶蹦極的奇葩少年……綜上，可得，其實江湖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那麼我們現在最該做的是什麼呢？自然是努力追溯前輩們的事跡，如邁克爾、馮戴納、肖申克……”肖申克是那所監獄的名字吧？我麵無表情地打斷了雲機子的口若懸河，並對他敬仰的先賢都隸屬某一特定陣營表示困惑：道長你不是準備越獄吧？“施主休得胡說！”雲機子佯怒，雙手攏袖負於背後，仰天45°凝視蔚藍的晴空，緩緩道，“隻是想到世間還有那麼多的民眾沒有吃到貧道的火鍋，貧道就無可避免地感到痛心疾首罷了……”道長你說歸說，捂著胸口就過了啊。還有，要捂你單捂自己的就可以好嗎？我的胸好好的是怎麼得罪你的另一隻手了嗎……“居士果然蕙質蘭心！”道長一副知己相逢恨晚“我就知道你懂我”的模樣。魂淡，你握得這麼用力，換誰來都是感同身受好嗎！？不過看在誇讚我“蕙質蘭心”通情達理的麵子上這回就不計較了。誒，好像有哪裏不對。你看，肉體的劇烈創傷實實容易蒙蔽一個人的心智確有其事，可見在生活中不時受創的孩子，其“智商”經常為了占領高地與“痛楚”分別飾演董存瑞和碉堡的角色。所以說落後就要挨打的講究不如說正是挨打導致了落後。話說回來，既然道長有自己爭取自由的盤算，真人何以告訴我？我一直以自己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合法公民而感到自豪，哪怕隻是為了吾朝之形象，鄙人不才，坐監也要坐出個最炫民族風出來才罷了！盲目的自豪感果是不可取之，自我感覺良好的自欺式副作用就是仿佛身陷囹圄這件事也能為自己披上一層忠貞愛國主義的光芒。“道友還是圖樣圖拿衣服。”禎祥火鍋連鎖店的CEO表露出過來人的覺悟，“世人之所處之地，非己之欲，而為世間所至是也。”說人話，你個“蕙質蘭心”的老道安敢濫用文言文。我麵無表情地回報那記“會心一擊”。雲機子訕訕一笑，直白翻譯道：“就是說這人呐，多數時候不是自己想決定在哪兒就能在哪兒的，而是這個世界需要你在哪兒你才能夠在哪兒。“身不由己正是如此，不說其他的地方，就說這監獄：不是你選擇自己進來的，也不是你自己能夠決定出去的。”聞言我頗有些驚訝，不想一個烹調師竟有如此見知，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所以貧道覺著把國際第一分店開在這思過之所也不失為一件妙事！”……所以能那麼容易就改掉的就不叫職業病了的說，我對雲機子的職（si）業(ye)操(yao)守(kai)觀（fen）念（dian）的堅持肅然起敬。說話間不知不覺就陪著雲道長走到一處放風之人較少的角落，雲機子停住腳步的同時示意我停下，認真地看著我的雙眼，用他深邃的眼眸對視著我說：“貧道苦練技藝數十載，修行傍身，一圍小小的柵欄豈能阻吾夢想？今日，便叫施主知曉何謂神通通神！”語未話畢，雲機子先是一個甩袖，瀟灑間自有風起雲湧，而後拿捏取下頭上造型別致的發簪置於耳後，雙腳齊肩，卻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霸氣無雙簡言咒便是脫口而出：“神通何在！！”話出唇齒還未落地，晴朗的天空卻是無雲而鳴，一陣沉悶的轟響聲從模糊音漸漸變得清晰可聞。沒來得及反應，卻聽雲機子第二句咒法猶如平地驚雷：“鍋來！！”抬頭隻見天上一黑點由遠及近由小及大，砰然落地！煙塵散去，但見確是一口包裝完好的大黑鍋。雲道長捂住口鼻蹲下低頭仔細檢查了這口鍋，敲了敲脆響，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後又是目不暇接的一連串施法：“調料包來！”“蔬菜！”“速凍食品！”“肉！”……道長，不知怎的，您辛苦築起的氣場似乎變得越來越微弱……所以一個人給他人的印象都是通過己身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說。此情此景，倒是讓我不禁對眼前這個之前看起來一直很不靠譜的道士有些改觀。隨著料理必需品的一件件就位，道長也逐漸收勢撤了術法，略顯疲倦的他直接席地而坐。清點過貨物後，雲機子隨即低語一聲：“放心，貧道一定給五星好評的。”我還沒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天空中便傳來一聲巨響：“神通快遞，無有不至！”一架微型迷你送貨無人機從容在我們頭上盤旋著打出廣告語，然後施施然飛走了。靜默小片刻，我低頭已經數不清第幾次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比之前看起來似乎變得更加不靠譜的道士。雲機子反是無知無覺，抬頭望著我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居士你快看，這家號稱‘哪怕是神仙居所隻要你寫得出地址我們也一定送達’的‘神通快遞’果然非同凡響。”你一個收件人的整得自己那麼累是幾個意思。“居士有所不知，貧道的這個古怪發簪其實是很久以前在某寶上淘到的一類似藍牙耳機的訊息傳輸器，隻是這裏屏蔽太強，不喊大聲一點信號就不太好就是了……”擁抱科學擁抱到你這份上，還真不枉道長“雲計算”之能。雲機子一臉淡然：“隻因不才在下自小就在山中市萬科路育英學院長大。”我擦勒，“中科院”！？道長你贏了。……尼德蘭的獄警朋友很是寬宏大量，沒有過問這些本應該被查處的外來物品，而是被廣場上的火鍋香味勾來，加入了今晚熱鬧的火鍋派對。興致高昂的人群，忘記了各自的身份，紛紛唱著來自故鄉的歌曲，一派歡樂祥和的氛圍。一個人吃飽了就容易胡思亂想不是沒有道理，悄悄挪離人海的我突兀得格格不入，遠遠望著狂歡的大家夥，畫麵感稍顯孤單的我沒來由地想起一句話：冒菜是一個人的火鍋，火鍋是一群人的冒菜。唔，我這是想吃冒菜了嗎？誒，貌似有哪裏不對……口腹之欲得到滿足之後的人最是和善，因為大家都忙著回去睡覺沒誰願意犯困的時候找事。久違的美食雖不至讓獄友們涕淚漣漣，但嗬欠連連是難免了，於是各回各家各找各旮。似乎平日裏浮動於空氣之中的緊張壓抑一去而空，我想，今夜注定是一個平靜的……“王五王五。”咦，吃多了的副作用還有容易夢囈啊。“想什麼呢，快起來。”伴隨著搖晃的震動感，我知道隔壁的朋友是真的在叫我。我惺忪著睡眼，強忍著困意禮貌問道這位今天剛入獄報道的新同學（還有人記得我之前推導過“學校=監獄”嗎？）：朋友，你有什麼指教？隔壁間的男孩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認識你嗎？”我一驚，睡意全無，心想難道我已經紅成眾所周知了嗎！？但我還是保持了謙虛的態度，朋友你是不是看過我的演唱會？長得挺好看的帥小夥說出了一句讓我意想不到的話：“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背影男’啊。”我擦勒不了個是吧，您這是看到電視直播應召而來嗎，也太缺……耿直了吧？沒想到帥賊小夥又是甩出一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話：“我在現場呢，那天晚上咱倆還在‘短鬆岡’小區半空照過麵你記得嗎？”我擦勒鬧不住了要！我一陣氣急敗壞，你丫一馬上就要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的家夥怎麼居然……怎麼居然這麼不小心！做好準備的帥小夥一開始還以為我要長篇大論做賊不好的勢頭，不想卻是恨鐵不成鋼在奇怪的地方去了：“呃，不提這茬，你找我究竟是為什麼？不會真是替我介紹相親對象吧？”我歎了口氣，像是上滿發條的鍾點走到了最後一刻，鬆散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告訴他，哪裏，隻是受人之托要找另一個人罷了，不過要找到她要先找到你就是了。“這樣啊……你還真是個好人。”帥小夥弄明白怎麼回事後由衷地感慨道，“所以我才進來就聽說了，你今晚給這裏頭不少男人帶來了不少歡樂？”還沒從第一次收到男性發好人卡的新鮮感中走出，就掉到這種對我找柴火燒水的新奇描述方式的錯愕裏。我猶豫道，呃，你這麼說也對。“難怪，一個人個把鍾頭應付這麼多壯漢累是在所難免的吧。”……小夥，你的敘事手法總讓人感覺怪怪的。“哪裏，我是對你堅強的意誌和強韌的軀體表示欽佩。”……你可以閉嘴了。“放心，我知道好人做好事都講究低調，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帥小夥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提高好幾十個音量來顯示他的誠意。……我對你的保密性表示質疑。“我叫高靖靖，是個小偷。”帥小夥在黑夜中借著月光亮出了他潔白的牙齒。(我的小說《原來生活可以這麼囧》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