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劍搖搖頭道:“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咱們互不相欠。”
丁喜歡心中曬道:你也許是這般想的,你那個腹黑爹則肯定不這樣想。
於是他搖搖頭道:“你別再說了。我心中自有計較。”
道劍輕輕笑了起來說道:“你這人,看起來豪邁,其實迂腐。”
丁喜歡笑道:“我在煉劍山這座大樹下得了不少便宜。兩年的時間裏地位和功法暴漲。天律劍在手,三境之下幾無敵手。更兼領兩份差事,雖然辛苦,卻肥的流油。如果迂腐能讓我在煉劍山更上一層樓,我願一直迂腐下去。再說了,我哪裏是迂腐,不過是愚忠而已。人在天地之間,如果一定要有個東家,為何不找個心愛自己,看重自己的呢?”
道劍鼓掌歎道:“想的通透。若論心懷寬廣,這山上你不做第二人之想。”
丁喜歡拱拱手道:“承讓承讓。不過我卻不會放過那皇甫寒。三境和二境實力相差太大,我殺不了他,他卻隨時可以殺我。這滋味實在不好過。每次回山我都要住在仙紀劍庇護範圍內。出山時更要隱匿行蹤,以免被其襲殺。這太難熬了。等我攢夠了靈礦,立時便閉關突破中品、上品,好歹要到達二境巔峰,方能自保!”
道劍淺笑著悄聲說道:“此事不用著急,想殺他的又何止你一人?不過進階三境的夢想,實在太過飄渺。”
丁喜歡怒道:“男怕入錯行啊!誰也不知道鬼道三境竟如此之難!自從破入二境後,法力容量不漲,魂力也如蟄伏一般,沒個動靜。隻有打架殺人的功夫,倒是日漸增長?難道我天生便是個屠夫的命?”
道劍哈哈大笑道:“眼前倒有個不用打打殺殺的任務,我爹要我來問一聲,看你是否願去?”
丁喜歡說道:“什麼任務?”
道劍說道:“百年前,九州儒道第一門閥純陽穀召集天下有數煉器大師,濟濟一堂,共商大事。我派煉器大師丙丁木應邀而去。誰想到一去就是百年未歸。現在山裏的挪移鏡等重要法器存量即將告罄,急需將老丙尋回!”
兩人當月共話,直到深夜。
丁喜歡回到房中時,李青正在明燈畔端坐,臉上沒帶麵紗。看到丁喜歡走來,她歡快的跑過去說道:“喜歡,爹爹和娘說我的臉好了一點!”
丁喜歡認真的端詳一番道:“確實有效。不枉我龍口奪食!”
李青想起一事忽然眼圈一紅說道:“喜歡哥哥,你還是不能原諒我的爹娘啊?”
丁喜歡心中暗歎道:“同樣是仙二代,你的心機、城府比之道劍實在相差太多。我哪裏是不能原諒他們,根本是不敢原諒他們啊!”
臉上卻嚴肅的說道:“我早不怪他們,但也實在喜歡不起來。我效忠山主,李何二家也效忠山主。同是一個陣營,即便互不欣賞,也會相安無事。”
一個月後,北裂境內的純陽山穀內,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飛出山門,正是尋人的丁喜歡。
他臉色陰沉,一路往東,腳下的天律劍隱隱發出尖嘯,這是速度催發到極致的表征。
二十幾天前,他輾轉來到純陽穀內尋人,誰知道幾天過去,一個管事之人也沒有見到。煉劍山也是有數大派,實力不下於純陽穀。丁喜歡便大光其火,這才出來一位純陽長老。
丁喜歡一番追問下才知道,丙丁木等百位煉器大師集結一處,是為了打開一處萬年前封禁的密地機關。
而他們早在二十年前便打開了這道機關,並都取得了進入密地的資格。密地封存之時乃是萬年之前,裏麵據說仙藥、靈礦、奇獸無數,當年便有無數修士從中滿載而歸,或者功法大增,或者突破境界,因而很多煉器大師便決定留在純陽穀周圍各地,以方便隨時進入密地。
然而密地入口處,除了被解開的機關外,更有終年不消的時空風暴,無論修為多高,一旦被卷入其中,立時化為煙塵。
這麼多年來,風暴一直未停,欲往其中探寶之人便一等再等。
丙丁木跑到純陽穀以東千裏外一處小城中做起了寓公,喜樂富足,不疾不徐的等了起來,竟似毫無歸意,一呆就是二十年。
丁喜歡不禁對這人十分著惱!這番奔赴小城,便是去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