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陳雲便跟一群同學在操場丟著籃球玩,賭入籃的次數,最少的人要請全部人喝飲品。

以前這種活動陳雲是不參加的,不過自從他克意跟班內的人打成一片後,這種‘應酬’也多了不少。

陳雲的用眼角餘光留意著樓上課室的一舉一動,終於蹲到了黃海山獨自去廁所的時機!

「哎呀。」陳雲突然摀著肚子,眾人一愣。

「不行了,肚痛,我先去一下廁所。」說完就直接開溜,狀似跑向後樓梯的廁所,實際是從後樓梯溜回自己課室。

所以黃海生暢快完後,一出來便看到站在牆角的陰影處,像幽靈一般的陳雲。

陳雲幽森森的抬起頭,吐出一句:「我──來──拿──你──命──」

黃海生的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這家夥的腦子又出了甚麽問題?還是念書太多終於變傻了──要是這樣黃海生第一個拍手慶賀。

「不玩了,我有些事跟你說,嗯,上天台吧。」陳雲自然地變換表情,彷佛沒事一般。

「……」誰跟你玩啊喂?!黃海生有一種被精神病看上和同化的詭異感。

「神經病。」黃海生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等等……是很重要的事,你不聽完就走嗎?會後悔哦?」陳雲勾起一絲恍若惡魔的笑容,看上去十足十一個大壞蛋。

可是黃海生根本不鳥他,自從他認為陳雲的腦子有病,性情才會大變後,就自動把陳雲的身影過濾掉外加無視。

陳雲沒徹了,隻好把自己的表情調回正常的樣子,捉著黃海生的手。

「放手!」黃海生反應極大,轉身一拳就直接往陳雲的臉上揮去。

這一刻,陳雲要是臉色一變,一掌對上黃海生的拳頭──那就是武俠小說。

現實是陳雲直接蹲下,很沒種的大叫:「你不想幫你家還債了嗎?」

‘債’這一個就像孫悟空的緊箍咒一般讓到黃海生揮出的拳頭猛的停下。

他臉皮抽動了幾下,惡狠狠的瞪著陳雲,扯出一個血腥的笑容,壓低了聲音:「你……怎會知道的?!」

「班內都知道啊。」陳雲毫無壓力地把責任弄成集體負責製,至於此時班內是不是有人知道?呃,誰知呢……?

聽到這一句話,黃海山臉色頓時大變,臉上閃過屈辱﹑恨意等各樣的情緒。

陳雲淡定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很直接的說:「以你現在的年齡想找工作也是不容易的。就算找到了工資也極低,根本養不起一家,我聽說你媽媽身體不怎麽好吧?你舍得讓她操勞麽?」陳雲知道了,黃海生這種人跟辛哥一樣根本不吃他裝模作樣的一套,還不如開門見山把目的說出來更容易取信於他們。

黃海生被說的狠狠咬著牙,他知道陳雲說的全是事實。在聖誕假期時他也嚐試去找工,可惜根本沒有人請他,隻有一些學徒工作之類會請他這種少年,隻是工資卻是極為微薄﹑工作時數也長,根本沒辦法供起一家的開支,尤其媽媽身體是帶病,藥……萬萬不能停!

「跟我上去吧,我有一個計劃對大家也有利。」陳雲示意黃海生跟上。這時已經有一些人在走廊走動了,不是一個好的說話時機。

這一次黃海生沒有再說甚麽,他再傲氣,也得屈服現實。隻能沉著臉,跟在陳雲身後,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彷佛每走一步……就拋下了一些自己原本少得可憐的自尊……

黃海生關上天台的鐵門,艱辛的說:「說吧……」

「我又不是要你去死,用得著這副表情嗎?」陳雲很納悶。

「有事快說!」黃海生很煩躁,他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跟神經病認真的,可是他說話中的意思,卻又該死的吸引人。

「哦,其實是這樣的。學校在籌辦弄小賣部,你知道麽?」陳雲問。

「大張旗鼓地搞裝修,誰不知道啊?」黃海生沒好氣的說。

「嗯,我想請你媽來幫忙,付工資,隻需要在小息時候忙一點,其他時候點貨入貨就好了。」陳雲直接了當的說。

黃海生聞言,丟給陳雲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直接轉身就打算走了。

「喂,」陳雲又扯著黃海生:「你沒興趣麽?」奇怪啊,應該是挺優待的工作了吧?要不是看在柯正新份上,他才懶得理黃海生一家。

「大少爺,你腦子真的病了,快去醫院治治吧。病向淺中醫。」黃海生沒好氣的甩開陳雲的手。

「你不相信。」陳雲這一句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句:「這間小賣部的確是我家開的,大型的連鎖式經營,我一個陳家的少爺還作不了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