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之前說的……毒品買賣好像有點眉目。」陳堂哥才想起這件事。辛朗受傷後已經把陳雲對他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陳堂哥真是又怒又急,但是想到陳雲這一年來的詭異,卻感到泄氣。小孩長大,自己已經管不了。
「嗯?」陳雲沒想到真的這麽快有消息,畢竟那要到五月才發生的事。
「辛哥受傷了,所以我們社團沒去開會,不過聽道上說好像在會議上有外國拆家直接跟各老大接頭合作,詳情還打探不到。不過辛哥覺得這應該是你之前說的要提防的事。」陳堂哥說。畢竟毒品基本都是流水式的作業,多數自產自銷,現在突然冒出了一個大拆家,辛哥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陳雲‘預言’的事了,所以決定沒病也要裝病,直接躲進了重症病房。
「那知道是誰搶到這塊餅不?」陳雲打起精神,他還想借這次來板倒花柳泉呢,最好連他帶那個警察爸爸也一拚除去,剪除了狄耿的翅膀再對付他本人。
「好像還在爭吵。不過沒有我們興義堂的事。」陳堂哥搖搖頭:「辛哥名義上還在重症病房……你放心,不會滲和進去的。」但所有重擔卻都丟在他身上,每天都要帶一堆消息去跟辛哥商量,真的有點辛苦。
上輩子花柳泉跟著辛朗混黑,所以當辛朗一倒下,他雖然撓心撓肺的想要在這當中分一杯羹,但是有辛哥的病情礙著和堂口眾兄弟看著,情況不明之下也隻能遺憾地看著機會白白流走了,總不能做那種‘二五仔’,背叛辛哥伸手撈好處不是嗎?他心中其實恨不得辛朗早點死掉,那樣他自己也好吞了他的勢力,可惜辛朗命大,硬是熬過了。
但今輩子辛朗被陳雲一提醒,把花柳泉在他背後搞過的小動作全都揪了出來,兩人提前反麵,再加上在花柳泉那個當小隊長的爸爸扶持下,倒在廟街混得順風順水,吞拚了幾個小幫派,在道上也能說得上話,漸漸也不在意辛朗打對頭,甚至還自滿於自己比起辛朗更要威風八麵。不見他一呼百應,而那個辛朗隻能窩囊地躺在重症病房生死未卜嗎?所以這一次拆家一來,他便第一個表示支持,在其他大佬猶豫的時候,已經密密跟那個外國人接觸,務求在這塊大餅上咬一口。
陳雲自然知道那拆家是真的,但是國際刑警和香港的警察卻一早就盯緊了這宗交易,在最後直接把人‘一鍋熟’,參與交易的一個都逃不過。
他笑了:「真的別湊進去,警方盯著呢。」
「甚麽?」陳堂哥驚呆:「雲雲你這消息怎麽得來的?」
「……」陳雲發現自己說溜了嘴,表情有點不自然:「我猜的。」
陳堂哥半信半疑的眯起眼睛看著陳雲,他現在有點懷疑陳雲是不是認識了甚麽消息靈通的人,才會得知這麽多消息。
可是就一個學生,他能認識誰?又有誰會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告訴他?而且一開始還沒有發生前,陳雲便‘預測’到……
「不然我是怎麽知道的?」陳雲無辜地攤手。
陳堂哥也想不出陳雲為甚麽會知道,隻能暫時放過他:「你別管了……你想要的……我們會想辦法。」
「嗬嗬……」陳雲但笑不語,不要插手嗎……
*
狄耿的家中。
「喂,你決定好沒有?」花柳泉彈走手上的煙灰:「別像娘兒一樣磨嘰好不好?」
狄耿回過神,皺起眉頭:「把‘貨’混入我公司的貨內……也不是不行,但你確保那家夥真的沒問題嗎?」
「廢話,有問題我會幹嗎?蠢啊?我預你的份,他媽的,兄弟們要幹一票大的!」花柳泉吐出一口煙,眯著眼很享受。
狄耿不說話,內心中很掙紮,說實話這方麵他真的不想染手,毒品手尾太長了。
不知為甚麽這一年間他過的很不順利,手上又被其他家代理搶走了幾個大客,一堆貨壓在手上,資金都被牢套了。再想不出辦法來解決恐怕以後連唐樓也租不起。可是他不甘心失敗,也不願意把貨賤賣,要是讓總公司那邊知道他沒辦法把貨銷出,這代理也沒辦法做了!他好不容易花了幾年時間經營起來的公司,現在岌岌可危。
想到種種事情好像跟陳雲一起後才發生的。狄耿不禁冷哼了一聲,果然陳家跟他八字不合,一沾上手就沒好事。薑清也不是東西,說是一起合作,卻不幫忙借點錢助他渡過難關!
隻是想到錢,狄耿一咬牙:「好吧,貨不要太多,不然會被查出來。」反正一點塞進音響的咪箱內的話,不會被查出來的。
「行行,就這樣說定了。」花柳泉大喜,趕急掐滅了煙,拍著狄耿的肩:「好兄弟啊哈哈!」他要證明,就算沒有辛朗,他林泉也是能幹一番大事業的!隻要搭上狄耿這條線,這家夥常常在外國進貨,帶點‘貨’來香港不是很方便嗎?辛朗?讓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