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意孤行(2 / 3)

“嗚。。。”隨著低沉的戰號想起,2000德瑪西亞騎兵在離諾克薩斯軍營1000米左右的距離便開始衝鋒,3000步兵緊隨其後。

在唾手可得的勝利前,在萬馬奔騰千軍怒嚎的衝鋒下,他們哪裏知道此時穀口出騰起爆炸的火花與濃煙。崩碎的山石將穀口封住,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

“衝啊,向著勝利與榮耀!”嘉文情緒高漲,根本沒有理會到身後的一切。就在即將衝進敵營那一刻。嘉文終於從勝利的幻想中醒來了。身邊的戰馬,戰友紛紛跌入深坑,被深坑中的尖木,鐵槍刺成刺蝟。衝進敵營的人發現這裏更本就是座空營。與此同時,山穀兩把響起敵軍軍號,滿天的箭矢如同暴雨傾瀉,更有巨石滾落將殘存的身披重甲的德瑪西亞騎兵連人帶馬一起砸倒。年輕的王子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上愚蠢的,隻知道靠蠻力的諾克薩斯人的當。四周都是戰友的哀嚎戰馬臨死的嘶鳴。嘉文大汗淋漓卻感覺呼吸的空氣冰冷刺骨。環視四周戰友一個個倒下去,或被流失穿透或被巨石碾壓,箭矢穿透鎧甲刺入皮肉的聲音放否慢鏡頭一樣烙印在嘉文心裏。“神啊,如果這是夢,求求您趕快讓我醒過來吧!求您了!”

畢竟德瑪西亞軍隊訓練有素,在軍隊長蒂奇的指揮下,殘存的步兵快速舉盾靠攏遮擋箭雨。“保護王子。”蒂奇大喊,“所有人遠離山崖退進諾克薩斯軍營。”是的,這是蒂奇明智的決定。巨石無法砸到這麼遠,箭矢也會被盾牌擋下。現在隻要進入諾克薩斯軍營靠著柵欄的保護重整殘軍還有一線希望。

德瑪西亞軍隊迅速重組,關上諾克薩斯軍營的木製柵門,反客為主據守其中。半個小時後,似乎諾克薩斯軍隊的箭矢也所剩無幾,便停止了射擊。蒂奇估摸了一下,現在大概還剩下800騎兵2000步兵,靠著柵欄尚可一戰。隻是蒂奇擔心起德瑪西亞軍隊的士氣。即使再身經百戰的士兵,在經曆剛才箭雨的洗禮戰友陣亡後也不可能不會被動搖,靠著這2800的殘兵敗將和工事能否勝利他心裏沒有一點底。“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您能趕來了,馬歇爾團長!”蒂奇心裏祈禱著。但是此時他不能露出任何一絲恐懼,因為此時的嘉文——已經如同驚弓之鳥呆坐在地上。

“殿下,請您振作起來!”蒂奇搖晃著嘉文的肩膀,而嘉文仍沉浸在恐懼中。“我都做了什麼?這該怎麼辦?”嘉文一把抓住蒂奇的手一臉驚恐地問道:“蒂奇,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蒂奇也語塞了。環顧四周,戰士們全是絕望的眼神。“真的就此結束了麼,他們已經喪失戰意了。母親,我的母親。真是對不起,直到最後都沒給您留下一位子孫。我們家就此要絕。。。絕後了嗎?”蒂奇顯然受到這低落士氣的影響了,開始自暴自棄起來。“不,我還能做點什麼!我要活下去,至少,我還沒報答我的母親。我要活下去。快想想,我還能做什麼,我能做的。。。”

蒂奇站了起來:“兄弟們,還記得你們從軍的第一天麼!還記得第一天你們的長官教導你們軍訓的第一條是什麼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您還要教我們服從命令嗎長官?”有人低聲問道了。

“不。士兵,你是好樣的。還記得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蒂奇頓了頓,眼神熾烈全無剛才的絕望,“但在我看來,軍人的天職,是犧牲。為了保家衛國犧牲生命,犧牲與家人的團聚,犧牲個人的幸福。從軍的第一天,軍人就應該有這個覺悟不是麼——軍人,為戰死而生!站起來,戰友們,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我昨晚已讓戰鷹致信馬歇爾團長,想必此時援軍正在趕來救援。隻要我們能堅守到午後,我們一定能等到救援的。”蒂奇繼續鼓勵著大家。

然而,在現實麵前,更多人依然選折了絕望。沒有一個人向蒂奇一樣重燃了希望之火。

“戰鬥吧,士兵們!不戰鬥一定會死,戰鬥了,或許還有可能活下來,還能或者回去見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母親!”說道母親這個詞時,蒂奇哽咽了一下,他差一點就要被母親這個詞把情緒給迸發出來了。但是他知道,此時他倒下了,世界就倒下了。蒂奇轉過身,“即使隻有我一個人,我也要戰鬥下去,因為我有必須活著的理由,我有等著我回家的家人!”蒂奇拿著武器走向柵門,望著從山穀兩邊陡坡集結下來的諾克薩斯人望去。

“喂,你們有學到過讓長官一個人戰鬥這樣的事麼?反正都是一死,至少我的妻子孩子會知道,我是勇敢戰死的!我沒有當懦夫!”一名士兵站了起來。“哼,真沒辦法,看來今晚要去地府進餐了。”士兵們一個個站起來了。“讓諾克薩斯的狗崽們見識一下拚死一搏的德瑪西亞戰士的恐怖吧!”

“吼。。。”“吼。。。”德瑪西亞軍心重振。

嘉文望著蒂奇的背影,天邊剛升起的太陽斜灑的陽光讓此時的蒂奇看上去是如此的耀眼。“哼,我堂堂德瑪西亞繼承人居然會讓一個軍隊長鼓勵,真是丟人!對不起父王,我真是個不爭氣的兒子!”嘉文站了起來。

此時,一隻漆黑的烏鴉站在箭塔上直直地看著蒂奇。山穀之上的斯維因緩緩睜開雙眼,眼光中全是血絲完全沒了剛才的淡然自若。“想不到德瑪西亞人裏麵還有如此了得的人。哼,真是段精彩的演說,竟然讓渙散的軍心如此快便凝聚在了一起。看來這個男人,今天必須死在這裏!或者,為我所用!”

“所有騎兵將戰馬堵到柵欄邊,步兵,盾牆。弓箭手,放箭。”蒂奇下著簡單的命令。德瑪西亞用戰馬和諾克薩斯的柵欄築起了第一道屏障。步兵的盾牆是第二道,弓箭手和嘉文則在中心。

顯然諾克薩斯人並沒有想到德瑪西亞還有這樣魚死網破的一拚。受驚的戰馬四處狂奔擾亂了諾克薩斯的陣型。靠著優秀的指揮剛才軍心渙散的德瑪西亞盡然和諾克薩斯不分上下。

可是,畢竟德瑪西亞人在先前早已耗費大量體力。當太陽當頭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精疲力竭,而德瑪西亞,盡管占地利,但卻在體力方麵輸給了諾克薩斯。德瑪西亞陣型崩潰了。

算上嘉文,蒂奇,此時德瑪西亞僅存200餘人。200人圍成圓形,將嘉文和蒂奇保護在最裏麵。而包圍著他們的,是整整2000的諾克薩斯軍。

“對不起,蒂奇,還有兄弟們。是我的盲目自大害死了大家。請與我一起共赴黃泉吧!如果,你們還願意的話!”嘉文苦笑著。他眼神中沒有絕望,也沒有希望,他隻是淡然接受了失敗以及死亡的命運。

“殿下,能與你並肩戰死!是蒂奇此生的榮幸!”蒂奇也釋懷了。“對不起,母親!”

“能與殿下並肩戰死,是我等的榮耀!”所有士兵都發出了死前的怒吼,來自地獄的呐喊。|

“兄弟們,曾與你們一起活著,也是嘉文的榮幸!”

“哈哈哈,真是感人的一幕啊!”厄加特嘲笑著,“要死了還這麼多愁善感!”厄加特帶頭向嘉文撲了上去。2米多的個頭,手持巨大戰錘,渾身可怖的傷疤,著實讓人倒吸涼氣。厄加特猶如猛虎一般迅速撂翻了數名士兵徑直衝向嘉文。掄圓了巨錘朝嘉文砸下。這一擊估計是個人硬抗下去必定全身骨折。隻見嘉文迅速側翻,同時將長矛【巨龍】刺向厄加特腹部。鋼鐵入肉的聲音,長矛在厄加特腰腹部留下一條長長的傷口。可厄加特並沒有被這傷痛阻止,仍舊一輪又一輪的猛攻。盡管嘉文武技精湛,但力量畢竟差距懸殊,加上之前消耗的體力,現在猶如兔子躲避猛虎一般隻有挨打的分。

“哈”厄加特躍起3米多高,猛地向嘉文腦袋砸下巨錘。氣喘籲籲的嘉文提起最後一絲力氣向左側翻滾後向柵門跳去,利用柵門當踏腳石一躍而起,“去死吧,醜八怪!”嘉文占著靈活性的優勢,從側麵將長矛刺入厄加特肋骨處。厄加特捂著傷口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