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吵醒,劉秋思迷迷糊糊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大年初一了。趁著還不亮的天光將自己收拾整齊,她摸到了前院的小客廳一頭鑽進軟綿綿的沙發裏又睡了過去。正經李家人早就去了祠堂拜祭祖先。劉秋思明麵上的身份不過是李家不沾邊的遠親,又還沒嫁給李澤夏,這次祭祖倒沒她什麼事,她隻參加家族聚會就是了。
同樣沒有資格參加祭祖的還有左玉,自從被李澤夏刻意晾在一邊後,他倒也不著急,安安靜靜在客房呆了一天,除了偶爾在門口透透氣外幾乎沒四下走動過。一早被吵醒後,左玉聽得有下人說李家直係族人全都去拜祭祖先後,這才悄悄離開了房間。
回籠覺通常都睡不爽,劉秋思這個早晨睡得分外痛苦。夢境是一個連一個,全都是各種男人將她推到OX,隨後肚子就大了起來,沒多久那孩子就跟母豬下崽似的一直生。這是個噩夢,絕對是噩夢,她是不會承認這種夢能算得上是春夢的!打個哈欠揉揉腦袋,劉秋思剛要爬起來收拾下儀表,別等人都來了看到自己這副衣冠不整的樣子,誰知剛抬頭就看到了坐在一邊沉思的左玉。
左玉倒是沒發現劉秋思,他進來時沒遇到任何人,劉秋思又是趴在大沙發的角裏,不特意去看根本不會發現。直到聽到一聲冷淡的“你怎麼在這裏”,左玉才猛的警醒過來,看到那張和李師師相似的臉,縱然是昨天就見過,他還是不由得愣了愣。
“你在這裏做什麼?”見左玉兀自發呆,劉秋思又問了一遍。
“啊——沒什麼,我隻是閑著沒事,聽說、聽說大家都不在才出來走走。”左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衝劉秋思落落大方的一笑,說不出的俊秀。
劉秋思點點頭,沒再開口,隻是默不出聲的盯著左玉不放。
這麼一來,左玉倒不自在了,勉強笑了笑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隻是好奇一下而已。”劉秋思咧嘴一笑,說不出的天真。
這女孩就是之前冒充李師師的人,直到李師師回來後才成了李家的遠親,看她在這裏過得很是不錯……左玉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李家刻意冷落自己,他心裏是清楚的,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盡快得到李家的信任。這個女孩既然當初肯答應做李師師的替身,向來也是個愛慕虛榮的才是,隻是不知道走了什麼大運,竟然查出了全係魔法天資。
“不好意思,一直都沒機會見到師師……”左玉吞吞吐吐的挑起了話題,“不知道她現在可好?”
劉秋思沒回答他的問題,打量了他半晌後突然發問:“你倒是知道問了,之前為什麼一直不肯送她回來?就算不敢相信她真是李家的人,打聽打聽總可以吧?還有,你說你們兩情相悅,為什麼師師回來後卻根本沒提起你半個字?”
這一串質問來得又快又急,讓左玉臉色變了又變,沒等他回答,劉秋思就自顧自的回答道:“恐怕是某些人以為撿到了個大寶貝,想著多換點好處,所以才不肯讓人早早的回家——送個十歲女孩回家頂多也就拿點錢,有個好工作;要是帶自己的女朋友回家認親,而且還已經生米做了熟飯,那可是少奮鬥幾十年的好處。”末了,劉秋思瞟一眼漲紅了臉皮的左玉笑道,“你說是不是?”
“你,血口噴人!”左玉咬著牙說道,縱然有心嗬斥劉秋思一番,但礙於兩人的身份,他還不敢語氣太重,畢竟劉秋思明顯比他更得李家人的信任,“自己心裏不知道想些什麼東西,就這麼汙蔑別人,你難道不覺得羞愧麼?”
“你的話還真沒殺傷力,麻煩你加點力道好不好?罵人都不會罵。”劉秋思無聊的聳肩,這會兒功夫的觀察,她已經有八成把握確信左玉絕對目的不純。
被這明顯調侃的話氣鼓了眼,左玉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看吧,惱羞成怒了。”劉秋思涼涼的說道,“不然怎麼會回答不上來我那些問題的?”
左玉猛的轉過身來,狠狠瞪著劉秋思說道:“我隻是一直沒想過那麼多而已,師師和我在一起過得很好,我可從來沒苛待過她!”
“廢話,你要是虐待了她,還能找上門來認丈母娘?”劉秋思翻了個白眼,“別說沒用的,為什麼一直都不肯送師師回來?說吧,還有什麼理由統統說出來,現在祭祖還沒結束,我先聽著。”那表情仿佛是等人給她講故事愉悅她。
“你!”左玉氣結,尤其是劉秋思臉上那副索然無味的表情更是讓他有氣無處撒,“我說過了,我是一直不信師師真是李家的人,所以才想過送她回來。這次也是因為她失蹤後聽說了李家的傳言,才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找來的。我和師師是真心相戀的,而且也早就真的在一起了,如果真想占李家便宜,我何不早點送她回來,偏偏等到她失蹤?”
“哦——”劉秋思拉長了音調,果然李師師肚子裏的孩子是這個男人的,“真心相戀啊……窮小子和富家女,若是長輩阻撓,就算生米煮成熟飯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吧?除非手裏有更要緊的底牌。”比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