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曾經不止一次反問自己什麼是‘愛’?當那個黃金般閃耀的男人撕扯著她的衣襟滿麵絕望的問她可曾愛過,到底還有沒有有心的時候,這一刻,她迷茫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眾神之神,萬物至尊,擁有決定天下間一切的能力,本以為是可喜的,為何她還孤寂?為何她還空虛?寂寞的靈魂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中變得更加寂寞,胸腔間原本的熱潮呐喊瞬間虛無......
一直以來,她可以憑借自己的喜怒任性妄為,她可以隨時隨刻寵愛一個人,上一刻把他捧上天堂,給予世人夢寐以求的一切,亦可以在下一刻將他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所有的一切看似決定了一個人,一個神,一個妖魔的命運,可於她,不過一念之間,可笑的是,並沒有想象中的激憤,有的隻是無盡的冷漠。
弱肉強食,永恒不變的定律。眾神都言她無心,日子久了,連自己也覺得自己沒有了心,纖手撫上胸前的部位,是冰冷的,沒有絲毫跳動!時光飛逝,日月如梭,一萬年對於神或妖來說都是極其漫長的,對於她仿佛眨眼一瞬,新人換舊人,身邊的人一批批變換,當初創造的空間也在一點一滴發生著變化,物是人非事事休,隻可惜,心已經蒼老.
想來,也可悲,世人眼中的遙不可及卻是過著活死人般的日子,若能選擇,哪怕生命短暫,做一世有血有肉的人,哪怕不要轟轟烈烈,平常淡然足以;這或許就是她與無之間的不同了吧?他們同樣站在宇宙最高點,同樣的笑看世間,同樣的不屑人類,可是她會羨慕,而無,隻會無盡的掠奪,在他看來,有些東西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吧,這樣的人,神,又何其可悲!說到底,也許,大家都是一類人而已,這也是她遲遲不肯動手的原因,畢竟世間太荒涼,宇宙太孤單,有一個人陪伴自己度過,也是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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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靈還清晰的記著那個相識的日子,那年,也是這樣涼風習習的夏日,荷葉搖曳,蟲鳥爭鳴,微微清風吹拂,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兩雙相對的眼睛,時間在那一刻靜止,若能夠選擇,她希望,是永恒.
有些人,可以馬上淡忘,有些事,或許過幾日便模糊了,可是亦有一些人,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那些記憶將在日後永恒的生命中成為最最美好的回憶......
不可否認,拉美西斯有短暫的怔愣,不為外表,雖然眼前的女人是絕色的,可是對他而言,也不過一副美麗的皮囊罷了,真正撼動他心的是一股充斥著靈魂的力量,似不甘的呐喊,似千軍萬馬的磅礴,似尼羅河水的波瀾,又似她眼中淡淡的神光,微妙卻令人無法忽視;黑曜石般的深色眼眸看著眼前的女子,不同於上司於下屬的看,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看,無關身份,無關曖昧,似乎想透過淡紫色的眼眸深深的探視她的靈魂。
靈沒有心,亦是無情,人界萬年,博覽群書,也隻不過教會她人世間的禮儀而已,真正相處的,也便屈指可數,毫無疑問,作為神,靈隻是個懶惰的神仙,若為人,以她的性格,莫過於‘宅女’二字來形容了,嗬嗬,可想而知,神也非世俗眼中的盡善盡美.
對於拉美西斯毫不遮掩的視線,靈微微皺了皺眉,卻不見他有絲毫收斂,狠狠的一瞪,卻不知原本的示威警告看在拉美西斯眼中又是另一番風景,柳腰贏弱,紫眸含情,確是人間尤物;拉美西斯從來就不是膚淺的人,在他心中,裝著太多太多,遠大的抱負,埃及的版圖,領導國家名族走向輝煌的野心;卻不代表他不喜佳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是靈,在某些方麵,拉美西斯也不過是個正常的男人罷了,對靈的反瞪,猶如一隻炸開毛的小野貓,更加引起他的征服欲,言而總之,總而言之,靈充分的引起了拉美西斯的興趣,可憐的靈到現在還不知道情況.
靈現在很鬱悶:剛才還讚歎眼前男人的閃耀輝煌,想不到卻是這般無禮,若是她法力恢複,豈容他如此放肆!心裏暗暗歎息,光站在這也不嫌累,她可沒心思陪一個凡人在這閑逛,埃及法老王如何?拉美西斯又如何?在她眼中不過是個脆弱短暫的人類罷了,她遇到的人類不多,卻一直是彬彬有禮的,從沒見過如此囂張肆無忌憚的,靈在心裏打了個低分,搖搖頭不再看他,轉身就走。
很好,靈的無視再一次引起拉美西斯的驚訝,或許,他該生氣的不是嗎?蔑視王子的罪責豈是她單單一個女子可以承受的?許是人心底最深層都有受虐的期盼吧,平日裏身邊不乏恭敬討好的,可他知道,那些人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因為他是埃及帝國的王子,未來的法老王罷了,反之,眼前這個絲毫不把他當回事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探究,是欲擒故縱還是......他,很期待!